熟点,再找不需要提供身份证就能做的工作,就能够瞒天过海。
可能找到工作,不代表这个工作就合适。不管是美食店,还是衣服店,当询问到工资时,她总怀疑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才老是听到那极为廉价的数字。
一旦开学,以高四的忙碌程度,她就不能再出去打工。所以她要确保这两个月内挣到的钱,可以至少保证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但那些在路边店铺找到的不需要门槛的工作,显然不能满足要求。
晚饭是两个烧饼,夹一点咸菜,巨大的挣钱挫折让她花销更为谨慎。
去地铁站拍了张城市全景图,她边走回家边思索明天要去哪里看工作,而这份心情很快在进家门后快速消散了。
“干什么?”她问。
一进门,她就看见小妹跪在桌子边,满脸青肿。而包茵陈蹲在电视柜下方,正扣着光碟,试图放进坏掉的DVD里。
地上放着个玻璃烟灰缸,里头倒栽数只烟头,落了一地烟灰。慕千昙挥了挥手,驱散气味,不满道:“搞什么”
小妹转头看她,默不作声。
白天分开时撕得那么难看,就算现在看见她被打了,慕千昙也难有同情心。她没理那两人,兀自进了屋,可刚推开门,她就发现哪里不对。
她的行李箱被打开了。
晴天劈下一道霹雳,慕千昙浑身发麻,扔下包,迅速跑去行李箱跟前,手顺着缝隙滑进去,摸到钱包。掏出来看,里面的钱全都不见了!
她哆嗦着手,不敢置信地翻看,确定不管是零零整整,所有钱都不见了,血瞬间冲上脑门。
慕千昙冲出屋子,把钱包甩地上,质问道:“你偷我钱?”
包茵陈瞄了眼,无所谓道:“我是你妈,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
“你放屁!”慕千昙不知不觉学了小妹的语气:“你养过我一天吗你就是我妈了?这是我的钱,我自己攒的,你凭什么偷我的,还给我!”
面对她的暴怒,包茵陈道:“用完了。”
慕千昙一阵阵发晕:“你你干什么去了?你别跟我说你拿我的钱买烟抽,那是我要吃饭的!”
她冲过去想摸索女人身上还有没有钱,可女人今天穿着的是短袖,她先看见了女人手臂窝上青紫的针眼,登时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曾经在学校里,有警察来为她们讲解各类违禁品,其中一项就是毒。品。
那时,警察站在讲台上,高举着手,展示了一小袋白色粉末,并在ppt里放出了许多张照片,告诉大家吸毒者常常会表现出来的各种状态。
刚来的时候慕千昙没想起这事,可就在刚刚,她看到那处深深扎进肉里的,甚至没能力自己愈合的针眼伤口,再结合其他诸如消瘦,怪味,沙哑的嗓音,多余又密集的小动作,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浮上她脑海。
她的心瞬间摔落,四分五裂,怪异的毛骨悚然让她后退数步,掉头就往外跑。
外面已经黑了,街道上人很多,都是出来遛弯的,神态轻松。只有她一个人苍白着脸,像是被吓过头了一样,急匆匆从人群中穿过。
大脑一片空白,她疯狂跑到一处没人的角落,站在气味浓烈的玉兰树下,久久回不过神。
已经够糟糕了,怎么还能再一落千丈呢?
简直没有底线。
耳边长久穿刺着耳鸣时的锐声,她站到身体都冷了,这才想起要有所行动。
她转过身,想去警察局,可谁知小妹就站在她身后,好像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见她有动作,小妹问:“你要去哪里。”
慕千昙不理她,木着脸往前走,被小妹拦下:“你去哪里啊。”
“警察局,”慕千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