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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滩尘灰。而当她走进那个家中,曾经关于未来的所有构想都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现实与想象的一念之间,就在于眼见为实的那一瞬间。

她手里掌握的钱,足以让她短时间内察觉不出困难,可只要天气开始降温,需要制备的东西增多时,很快就会捉襟见肘。

盘点手头现有的资源,她有点后悔收拾东西时过于好强的自己,但凡那个时候脸皮厚一点,其实很多价值高的东西也是可以被带出来的,她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困难起来。

那家人都没有为她着想过,她何必替她们省钱。

慕千昙蹲在床边,拿来手机看。

前几天晚上她亲自删除了管家的联系方式,现在彻底没人找她了,清净得她还以为是自己交不起话费停机了。

把手机扔进空荡荡的行李箱,她撑着下巴思索片刻,扯了张废纸开始点钱。

将最后得出的数字画了个圈,她的心一如那天发觉曾经的父完全不联系她时相似,都是空洞且茫然的。只是经过了十来天的现实洗礼,她已经知道不会把这种情绪无限延长,而是要及时止损。

把自己摔上床,她打算明天出去找学校,接着再去找工作。

第二天起来,还是没见那位妈妈。

慕千昙算了日期,自从第一回在客厅短暂见到,如今已有整整十六天没有再碰面了。

屋里各种复杂的气味之间,还残留着女人留下的不散酒气,若不是总能捕捉到这种味道,她都要怀疑那天看见的女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么早出去?”也不知道小妹到底为她有什么不满,每次看她都是那种警惕且怀疑,还有点轻视的神情。

慕千昙一向是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哪怕这位是她真正流着同样血的亲妹妹,她也不想有任何容忍:“关你什么事?”

小妹耸肩:“出去吧,正好,我不想看到你。”

本来已经背紧书包打算出门了,闻言,慕千昙又停住脚步:“你当我想看见你?”

回来的这段时间,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还常常见面,但她们俩之间说的话还没有第一天多。一种无形的隔阂与气场横在她们之间,就像是同极磁铁,靠近就会斥退。

如果在屋里不小心眼神对视了,也会快速移开,谁也不去看谁,仿佛是另一种默契。

小妹推开碗盘:“你不想看你就出去啊,这里是我家!”

慕千昙冷笑:“你家?房租谁交的?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你懂个屁!”小妹彻底火了,从凳子上跳下来:“你以为这个价位的房子哪里都是吗?这是我辛辛苦苦找来的,都住好长时间了,你就付了那几个月的房租,就是你的了?我告诉你和你屁关系都没有!”

她说完这句话,后面还跟了某种方言里的脏话,光是听声调都不干净,但慕千昙没听懂,便暂且忍了,只是平淡道:“那你倒是付啊,该不会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虽然她也想不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要如何在长辈不给钱的情况下谋生,但她本质还是排斥偷窃的行为,所以表情里也许掺杂了嫌弃。

小女孩正是最敏感的年纪,又极其擅长察言观色,当然不会错过那丝神情。于是她所有外放的情绪瞬间收起来,转为一种阴郁的怒视,嘴里嘀咕道:“草**,草。死你。”

“”这下慕千昙可听懂了,但她之前能接触到的人里,就算骂人也得讲究迂回,没点弯弯绕绕的心思甚至都听不出来是在骂,她的人生中何尝出现过这么粗俗且直接的脏话?

她一下愣了,半晌才喃喃道:“你跟谁学的脏话?”

小妹继续输出,那副吊儿郎当又手到擒来的熟练,报菜名般把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