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试了两下就放弃。等她磨完,伏郁珠都该办完事回家了。
这时,门前过来一人,给守在门前的两个守卫说了什么,于是三人一同急急离开,此地只剩下了牢里的那一个。
是伏璃说得时间到了。
伏璃被伏郁珠安排的人紧紧看着,现在没办法过来,只能暗中提供条件。这离开应当就是提示,现在只要慕千昙把绳索挣开,走出牢笼,并找到她留下的痕迹去寻找马车就好了。
她能做到。
把储物袋弄翻,里头滚出一个吃空的药瓶。慕千昙握住瓶子一端,将另一端送入口中,底部硌住牙齿。她闭上眼,呼吸加重,试图唤醒勇气。
去年她刚来这里时,有在小山殿里清点自己的武器,除了孤鸿长剑步摇和一堆法器外,还有一个最为隐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搜查出来的小刀,藏在她的牙齿里。
那时她还吐槽,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武装到牙齿吗?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想要取出牙下的东西,最简单的方式是拔牙,但她找不来拔牙工具,也没人能帮忙,索性她就干脆点,直接把牙弄碎就好了。
这对于从小就讨厌看牙医的她来说,不是件容易事。
深呼吸几下,身体都在即将到来的恐惧中颤抖着。她几次都下定决心要咬下时,都在关键时候退缩。
她抽出药瓶,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把剩下所有的止疼药一次性吃完,到指尖都麻木到像是打了麻药时,这才一鼓作气狠咬下去!
这次用了全部的力气,她听见自己口腔里传来咯哒一声清脆的碎裂,血像是呕吐般溢出口腔,瞬间打湿了她的下巴,一串串往下滴。
搅碎下颚的痛感让她伏倒在地,捂住嘴巴,指缝里渗出冒着血泡的鲜红。她翻滚两圈,面向墙壁,额头用力撞上墙面,手臂盖在眼前,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
应该庆幸,伏郁珠那变态不在,她不会挨鞭子抽,也不会锁链吊起来,只需要弄断绳子就可以。
哈哈,庆幸!
不知过了多久,她平静下来,手指探进口腔,夹出了一枚三角头的染血小刀片。
她用刀割开了手和脚腕的绳索,扶着墙面起身。
刚起来那下有些晃荡,她赶忙站稳了,袖子擦过下巴,抹去血瀑,再抹去眼角的液体。她走到门边,观察着门上的锁。
昨晚伏璃离开时,当着其他人的面,看着是把锁扣上了,但其实并没有按进去,只是孔眼对上而已,所以现在只需要扭开就可以拿下锁,从这里走出去。
“一点都不困难,”慕千昙握住锁,自言自语:“这不是出来了吗。”
她的嘴里都是血,除了她自己,应该没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走出牢房,外面天还没亮,夜色之下是一片冰天雪地。慕千昙被闷了一天一夜,此下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没沉溺太久,她接着寻找前路,很快找到伏璃给她*留的记号——地上的红点子。
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去走,全是陌生的小路。若是放以前,慕千昙一定会怀疑伏璃的真心,在想她是不是欺骗自己,但她现在额头一抽一抽,没精力再去思考,同时她也别无选择。
经由指引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那里果真停着一辆马车。在车前的是一位穿着布衣的马夫,与光明宫格格不入的朴素画风,约莫是为了让这辆车没那么突出。
她看到人过来,也装作没看到,只看了眼天色,说待会就走。
慕千昙扶住胸前,弯腰吐出一口血,而后爬上马车。
车上准备了不少东西,有衣服有吃食还有药品,甚至还有伪造的新身份和一些城市的通关文牒。慕千昙换上一身黑衣,再用大氅裹住自己,没地方洗手,便直接去抓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