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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都该脱离危险了吧,居然都没想过回来再带你走啊。”

她眼珠左右微挪,视线却始终在对面人身上:“好可怜啊,你追着别人屁股后面,别人都不会要你。为什么呢?因为你的爱廉价,你也是。”

手中的杯盏绽开一道道裂纹,江缘祁忍无可忍道:“我说了,我相信她有苦衷!”

“苦衷?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不用再自我安慰了,”慕千昙不知道在对谁说:“她不来找你,纯粹是她不想而已,没有任何苦衷。”

抛出的利刃无意间刺中了自己,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大的伤害性。可她还是说完了,像嚼碎玻璃含着血也要用言语捅人一刀的疯子。偏偏这般冷静,也没人知晓她在用同样的伤口来攻击。

那些都是实话,也是江缘祁最不愿面对的,如今被人这么轻易点破,那本从刚刚起就紧绷的理智之弦已摇摇欲坠,而接下来,他又听到女人魔鬼般的轻语。

“其实也不一定呢,”女人笑道:“也有可能你娘亲是死了,死人的确是没法来找活人的。”

江缘祁瞳孔骤缩,猝然站起,抡起一拳就要砸过来,却被半道截停。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转动僵硬的脖颈偏头看。裳熵不知何时跳上桌,蹲在桌边,低垂脑袋看他。茶盏皆碎裂,茶水混杂深色茶叶于满桌横流。少女脸上没有表情,也没说话,握住他手腕的手大概用了全力,再难前进分毫。

水沿着桌沿滴落,啪嗒啪嗒。

虽说被激起了最暴躁的那股火气,可来得快去得也快。江缘祁不是喜爱动手的人,很快平息怒火,抽回手,甩了甩,只是笑意无论如何都挂不出来了:“我们之间作对,对瑶娥上仙而言有什么好处?您何苦一直激怒我。”

慕千昙也站起身,弹了弹袖子:“我今日来找你交易,你该不会以为就掌握了我什么秘密吧。活骨肉这种东西,我要来可不是为我自己着想的,没有也多的是选择,你不必想借此机会拉拢我。去你家治疗?先不提我需不需要,你以为我真的会觉得你提出这个建议是出于好心?”

她伸手拨开裳熵,抓住江缘祁的衣领,把人扯到半个身子跨越桌面,才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会打什么算盘,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别在这给我装。你爹是一个运气好的猪脑子,你也不过是个运气更好的蠢少爷而已,我跟你”

顿了顿,余光有意无意瞥向身旁少女,接着道:“跟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永远都不会是一个阵营。”

说完,没等人有什么反应,慕千昙松开他,大步向门外走去。裳熵叫了声师尊,最后看那发呆的人一眼,也急急忙忙跟上了。

倒霉到家了,真晦气。

她心中不比阴铅这浑浊的水流干净。郁气实在难平,她反手唤出了白瞳,坐上去不管方向不管目标,生生飞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在冷风中渐渐平静。

思绪稳下来,身体被忽略的种种负面反应也冒出头。

她有两天没好好吃饭了,此刻不禁又饿又饿,还有点累。正巧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有个小城,便纵鹤向那边飞去。

落地之后,她收起白瞳。耳边听见叫喊声,起哄声,还有各类敲敲打打,吆喝,唱戏,哄闹人气从街头涌入。

这是她随便逛到的一座城,也不知在哪里,明明不是什么节日,还能这般热闹,真够让人倒胃口的。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在她郁闷的时候,这世上人都疯了一样的开心。

她几乎想要换个城镇了,可那样太劳心力,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默立片刻,慕千昙还是往街上走。

这里的确有许多人,一张张单纯快乐的面容着实刺眼,可她烦躁过了头,竟也提不起讽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