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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封氏于仙界的确风评不佳,但毕竟是个将杀手,机关术,毒物诅咒等等个个都玩熟的百年老家族,连脚下山水都染了不为人知的旧毒,无人敢招惹,闭上眼叫自己为正派,也不会有谁多说什么。

察觉到来人,板上面具的眼睛忽而开始高速转动,特质材料的眼球与木制面具摩擦的咕噜噜声格外渗人,似要将死物刮出血来。

最终,眼珠都定格在慕千昙身上。确认目标之后,两片面具猝然自板上突出,身躯撕拉着血肉生长出来,直到颇具人形。它们双手双脚固定于板面,俯底身子低头瞅人,其中一位道:“来者何人?”

另一位道:“报上名来。”

面对这怪异到有点恶心的场面,慕千昙面色不改:“叫你们江少主来阴铅河畔的桥头火客栈见我,给他一炷香时间,过时不候。”

往常来这里招人的,哪个不惧于封氏名头毕恭毕敬,谨小慎微,可这女人语气颇为不善冷漠,没有一丝敬意就罢了,还是用这种命令的口气!那面具浑身一震,尖叫道:“什么?你是谁!你竟敢用这种态度和我们少主说话!恶毒!没有礼貌!该死!该死!该死!”

慕千昙默默听完,才道:“是有点没礼貌,我忘记敲门了。”

她抬手,给面具赏了个脆生生的巴掌,等它安静了,才揉着手腕继续道:“敲完了,够礼貌了吗?至于叫你们少主的理由,你就说两个字就行,‘东城’,他会懂的。”

两只面具皆沉默不语,缩回了板子。

交代完目的,慕千昙轻轻甩了下手,转身带裳熵离开,飞离麦浪,找到深山外的一家客栈。

此店建在河边,杂草荒稀。旁边有座桥,桥下流动着曲曲折折穿过整个太行山脉的阴铅大河,河面没有丝毫日光反射,显得青灰如铁,也像将死之人的面色。由于常常有大片鬼火环绕,所以这家客栈取名为“桥头火”。

掀开门帘,慕千昙进得店中。里头没人,几张桌子都是空的,倒是柜台上趴着一只黑白阴阳头猫咪。见人走进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伸出爪子摆弄挂在桌边的上吊小人风铃。

裳熵眨了眨眼:“这个猫猫一点都不可爱。”

慕千昙挑了窗边的位置坐下,拎起茶壶倒了两盏茶。裳熵东看西看,也走到桌边,正要拿一杯喝,被女人敲掉手:“不是给你的。”

“哦。”裳熵点点头,也不介意,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她身边小口小口的喝:“闻惊风姐姐就在那个怪屋子里吗?”

慕千昙道:“闻惊风只是他编出来走江湖的假名字,以后别叫了,他真实身份是太行封家的少主,叫江缘祁。他身份金贵,为表尊敬,你以后可以叫他犹如蝗虫过境的强盗。”

裳熵道:“好像不怎么尊敬。”

“是吗?搞错了,也可以叫抢劫到寸草不生的土匪。”

裳熵喝了口茶。

茶水下去半盏后,门帘再次被掀起,戴着斗笠的橘猫猫压岁钱先跳进来,用尾巴卷了卷裳熵的小腿,这才去柜台上和阴阳头排排蹲。后面进来的那位,竹影白袍,双铁护腕,一张如女人般绝艳清丽的脸,正是江缘祁。

还以为这人回家族后会换套穿搭,没想到还和从前一样。慕千昙下巴轻点桌对面:“坐。”

江缘祁先看了眼桌面,笑道:“瑶娥上仙没点菜啊。”

虽是换了模样,但在说了东城二字之后就明牌了身份,被他一眼看出也正常。慕千昙道:“我们不会聊得很久,一盏茶够了。”

江缘祁道:“这可不是我们封家的待客之道。”他走去柜台,俯首和阴阳头说了什么,再走到桌对面坐下,先向少女道:“这才多久没见,熵妹妹生得越发秀气漂亮了。”

裳熵本欲习惯性打招呼,可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