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扫在脸颊边,是一副动人相貌。可那双眼却白如鱼目,遍布网状血丝,形容骇人。
被挑的抬起头,面朝阳光,艳尸像是受不得痛,口中呜咽几声,要闭上眼低下头去。裳熵不解问道:“秦河跟我说过,鬼物生于黑暗,与明亮相背,才会惧怕阳光,可凶尸是尸体的病变,为何也会害怕呢?”
江缘祈道:“普通凶尸自然不怕,只是这具尸体有所不同。”
裳熵瞅了半晌也未瞅出什么不一样,便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凶尸,我看不出哪里不同。”
江缘祈正要解释,就见温榆也从屋宅破洞中艰难爬出,依然是满面泪水,哭叫道:“银蛇!”
这称呼直让江缘祈浑身一震,笑意中融入不少锋利冷意,转瞬即逝。温榆向这边用力爬来:“你们不要动她”
方才艳尸撞开屋宅,满地碎*片,混杂着柜上的杂物,碎到一块,无比锋利。常人走过去也要小心脚底,她却是用双手爬出来,不一会便小臂上血迹沁出。裳熵拔步起身,奔到温榆身边,将她扶起:“你不要乱动,要受伤了!”
温榆抓住她袖子,满目凄惶:“求求你们,别动她”
江缘祈道:“温小姐,你窝藏这艳尸,可知晓她会夜半害人?”
温榆脸色苍白,嘴唇微颤:“对对不起”
那便是知道了,甚至可能就是她纵容的。裳熵微微张大嘴,看了看艳尸,又看了看怀中女人,皱起眉头道:“真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你还出去施棺,你不是看得到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有多痛苦吗?”
扑头盖脸的质问让温榆无言以对,她瑟缩着身体,浑身颤抖。裳熵牙关磕碰,压下心火,连声道:“你告诉我原因吧?为何要一边做好事一边害人,这样做会让你开心吗?!”
将魔音插回腰间,江缘祈微勾唇角,摇摇头道:“裳姑娘,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
他伸手向艳尸衣领,竟是想扒开她的衣服。见状,温榆扶住少女手臂,惊声道:“公子!你做什么!”
说是惊声,却因为虚弱而飘忽。她想挣开束缚去制止他,却不小心在阶梯上磕了腿,霎时血色尽褪,浑身冷汗。
裳熵盯着她一举一动,发现不对,目光转向她被蓝色长裙盖住的双腿。那棺材铺老板说她几个月前就摔坏了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没痊愈,也不至于碰到一下就痛吧。
她那一声叫,使得江缘祈探出的手停下。他看看自己掌心,又低头瞅了瞅衣袍,意识到差点忘了什么。这才哈哈一笑,起身向后退。
就算对方是艳尸,这种光天之下扒衣服也算是流氓行为了。放到他这个身份上,更显为人不齿。他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停,转身背对艳尸,才道:“裳姑娘,辛苦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他要看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凶手的“不同”,裳熵没有多问,扶温榆坐稳了,才走回艳尸边。江缘祈道:“请先查看四肢,寻找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方才情况紧急,裳熵给她五花大绑,绳索横纵相穿整个身体,想要单纯扒开衣服,有点困难。但又不能撤掉绳索,免得她又暴起伤人。权衡之下,她只好沿着袖口走线扯碎布料,仔细检查青白肌肤上是否有异常。
看着那少女一点点弄碎衣服,温榆眼眶红湿,泪水如注,抓住膝盖处的衣料,抱缩起身体。像是看着心爱的玩具被人毁掉而无能为力的孩童。
检查完四肢,并无任何不对,裳熵道:“没有。”
江缘祈又道:“那就要冒犯些了,先瞧瞧她后背吧。”
裳熵并无犹豫,轻轻撕开后颈衣物,不过没往下去太多,就在蝴蝶骨上看到一处深红印记:“好像有个印章。”
一手收拢成拳,江缘祈问道:“什么样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