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浮,还有整个仙舟联盟。然炎庭君却没有计较,反而收下了自己做徒弟,所教也是倾筐倒箧。
自己本应该对景元将军心存感激的。然自从来到罗浮,她便没有给景元个好脸色。现在想来,真是十分惭愧。
灵砂再次欠了欠身:“将军,以往多有得罪,在此向将军赔罪了。”
“灵砂司鼎不必如此多礼。”
“……”
灵砂心底有些复杂,景元的语气一如既往,并无与旁人说话时的不同。按理来说,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钟离先生早该告诉了他才是。即便要收买人心,也不应是这个语气才是。
或许景元将军只是来单纯叫自己吃饭去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灵砂立即否决了,并且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虽然她现在已经确认了景元将军对联盟从无二心,但能坐到将军这个位子上,并且还坐了七百余年的人,又如何是个简单的人物。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神情都得揣摩一二,才能知晓其背后的深意。
“灵砂小姐莫不是在想我为何会在丹鼎司宴饮。”
左右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灵砂索性道:“将军无非是想让妾身自取其辱。”
“哈哈哈。”景元笑了一声,“灵砂小姐果真快人快语。然此番却是想错了,若是成心想让你难堪,我便不会走到你面前了。只是什么都不说,便会让你无所适从。灵砂小姐是个聪明人,看得长远想得深切。但往往就是这样的聪明人,能自己把自己绕进去。”
灵砂微微一怔:“所以将军……”
景元从背后掏出一个烟袋,递给灵砂。灵砂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接过来这个烟袋,有些明白为何十王会特意跑来“训斥”她了,恐怕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办事不力而导致十王变成如今这副面孔。
灵砂的拇指摩挲着烟袋,烟红色的的眸子变得有些深沉。
这个烟袋是她送与韶英的,先前龙师长老几次三番来登门拜访,她都推拒了。但偶然间,她发现韶英极爱吞云吐雾。虽未出面相见,但却把一只烟袋混在了韶英送来的礼品中。如此便能在他吞云吐雾之际,利用烟雾幻化成的烟兽作监视监听之用。
这本应是个万无一失的计策,岂料韶英也在这次龙师反叛中被波及到了。这个烟袋里的烟料出自她之手,她却未在这次平叛起到任何积极的作用。若是说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旁人有理由怀疑她与龙师乃是一丘之貉。
不,还是起了些积极作用的。
先前拜托钟离先生去幽囚狱的正是自己,以钟离先生的聪明才智,应是不难猜到自己应与韶英毫无关系。
不,恐怕这烟袋就是钟离交于十王的,给了十王另外一个借口来丹鼎司。若是真是为了面具一事,他要么不来当无事发生,轻飘飘揭过去。要么来了大发雷霆,痛斥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管如何,断然不会如此轻飘飘几句话略过。十王日理万机,轻易不离开虚陵仙舟。此番来罗浮,也不过待了半日。他没有闲到如此地步——仅仅只是来说几句话。但十王却未曾提及烟袋一事,通篇都是在说面具一事。
灵砂轻皱眉头,不多时,脑中灵光乍现。!
她猛地抬头,有些复杂地看向景元。
景元轻笑一声:“看来十王还是几百年前那副模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见灵砂小姐如今这副神情,想来是十王丝毫没提烟袋一事。”
灵砂笑出声来,唇角溢出一抹苦涩:“他怎会提及?如今妾身已经是枚即将被废弃的棋子,提不提的又有何干系。提了,也只会让妾身在被废弃之前担惊受怕,惶惶度日罢了。不提,反倒能让妾身继续心甘情愿地为之卖命,还会感激他并没有因为自身的疑心病而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提不提的并不是重点,他若真有心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