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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浦轻轻蹙眉。
韶英道:“自七百余年前, 你在龙师议会上提出废除龙尊主政, 改为龙师议政以来, 风浣便一直明里暗里支持你,甚至不惜与钩沉针锋相对。如此忠心之人,今日你却出卖他。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即便今日过后你能够有幸逃脱六御公审,日后你又该如何在持明族中立足。”
雪浦依旧紧皱着眉头:“你又如何知晓今日是我出卖了风浣?”
“钩沉狗急跳墙,唯恐夜长梦多,迫不及待地要对景元下手。你明知这是景元的计策,却还指使风浣对白露下手。然彦卿与云璃早已在丹鼎司守株待兔,你如此做,不正是授人以柄吗。”
雪浦冷笑出声:“这能说明什么?你今日如此义正词严,说得好似先前在鳞渊境时,利用浣溪对白露下手的人不是你一般。而且彼时的你要比此时的我要更为胆大,景元和丹恒当时都在场。你唯恐浣溪被捕后承受不住幽囚狱的酷刑,竟铤而走险当面毒杀浣溪。还有更早的建木事发,若非你唆使海月一队在观测玄根生长状况时隐瞒不报,罗浮又如何会被幻胧趁虚而入。事后景元追究,你却推脱罪责,将全部责任悉数推在了队长贺天身上,自己却逃了个干净。”
“看来今日你是来与我算账的。”韶英道:“说起推脱罪责来,你当年做的事情可并不比我高尚多少。丹枫被强制褪鳞轮回之时,若非你前去游说当时的丹鼎司司鼎云华,祈求她为彼时的丹恒施了唤醒前世记忆的法术,现任司鼎又如何会因牵连而被流放朱明。东窗事发,六御公审,你倒是逃得干净,将罪责悉数推在了前任司鼎云华身上。”
“我是为了持明族的未来着想!”雪浦气得浑身发抖:“我等龙师还未知晓龙尊承袭下来的化龙妙法,若是违逆族规,断绝传承,持明族今后将何去何从!”
面对雪浦的怒火,韶英倒是面容平静:“说得倒是好听,若是不想违逆族规,当日何必提出废除祖宗传承下来的龙尊主政?”
“难不成我们这群老家伙要听一个小娃娃肆意摆布吗!”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理,你倒是惯会为自己找补。”韶英并未被雪浦激动的情绪影响到,而是随着自己的节奏慢条斯理道:“白露乃是丹枫指定的继任龙尊,先前你调海月队员跃渊寒杏等人守在龙尊洞天之外时我便察觉到异样,以为你是为方便今夜对白露下手,不料,却成了风浣的一道催命符。”
“这一切只是你的无端猜测,我不过是被景元蒙蔽了心窍,判断失误而已。以为景元只是猜到钩沉会对他发难,而不会料到今夜我们会兵分两路,分别对他与白露发难。谁知彦卿与云璃在丹鼎司养伤,又有谁能料到椒丘今晚会突发恶疾。若只是小病小灾,又如何会闹到白露那里去。”
“你若是没有料到,又如何会挑今夜这个时辰去灵砂司鼎面前哭诉?若是司鼎今晚没有轰你出来,彦卿与椒丘见到你在司鼎的房间。于椒丘而言,你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表面看来,风浣与钩沉所做之事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再加上你与灵砂说了钩沉要将景元拉下马的事情,他难免以为你与钩沉非一丘之貉。于彦卿而言,他对灵砂疑心上升的同时也会对你疑心渐消。毕竟你能毫不避讳地对他展现你与灵砂的关系,可谓是坦坦荡荡。再加之你吩咐跃渊等人听从他的指挥,九死一生从风浣手下救出白露,他更是觉得你与风浣不是一路人。如此,钩沉掉进景元的陷阱,风浣被彦卿所擒。两个对你地位有威胁的人都将在今夜被除去,你踩着他们的尸骨为自己争取来一个清白的名声。众人皆以为你这个龙师主位受制于人,做不了主。你倒是成功在观众面前卖了一把惨,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雪浦冷冰冰地看着韶英,“这些你从何得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提防着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