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
“累了?一会儿我去拾柴,你休息吧。”
伴着江芜的声音靠近的,是装着水的竹筒,和……扑鼻的酸涩甜美。
好好好,陷阱二号!
杜引岁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这两个“陷阱”根本没有主动对她说什么,是她没有礼貌地自己闻出了她们的秘密。
头一次觉得解药这个东西,真是吃早了……
杜引岁接过竹筒,抬眼却瞧着了不远处似在随意走动的男子。
那是,卫慧清那个买来装作夫婿的奴仆。
之前那些天,他可是老老实实一直在卫家的一小块地盘待着,降低着存在感。
现在是在……找丢失的解药么。
杜引岁垂了眉眼,边想着锦国细作的事儿,边缓缓喝了一口水。
而后咂咂嘴,一时忘记了锦国细作的事。
这水……
杜引岁端起竹杯细看了两眼,是清水没错。
但她怎么喝出了一股果奶的味儿……
“怎么了?”
就在杜引岁犹豫着又饮一口时,旁边江芜瞅见了她蹙紧的眉头,出了声。
嗯?
从势均力敌的果奶变成了大量的果汁加奶。
哦……
杜引岁一言难尽地看了旁边满是关切的江芜一眼。
末世前的社会,有许多有趣无用的小玩意儿,有种东西叫口味杯还是什么来着,萃了香的小环装在杯口,就能把纯水喝出果汁的味儿。
从前她只是听说,没用过。
没想到一朝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反倒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没事……”杜引岁站起身,往小团子那边儿走了两步,方才又饮了一口水。
很好,果然这样均衡一些更好喝。
夜袭老洞村的那二十多个流民,甚至是抵达老洞村之前遥遥遇着的那两拨,只是个开始。
离开老洞村继续北行的这第一日,在流放队伍视线内出现的疑似流民,就有好几拨的三五成群。只是这一回谭望没有停下队伍上前打探,对于只远远望到一眼的流放队伍来说,那些人亦可能是普通的百姓。
只是对于恢复了嗅觉能力的杜引岁来说就不一样了,能瞧着的那几波闻着就是流民不说,连带着肉眼不可及的远处,今日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流民怕已有大几十之数。
这些可算是第一波离开岱州的流民,七八成是壮年男子,只偶有几个像是全家奔逃的队伍带了些妇孺老人。
想想也是,岱州的官压了灾情这么久,最先受不住的就是孩子女人和老人,活着难,闯出来难,想当头批杀出来的更是难上加难。
不说杜引岁能额外闻着的那些,光是路上遥遥打了个照面的那几波,就已经为本就辛苦的流放队伍又蒙了一层阴影。而队伍中担忧焦灼害怕的气味,也随着时间越发浓重了许多。
本就糟糕的路程即将被雪上加霜,觉得焦虑害怕是人之常情。
但是……
“山寨果奶”的味道不错,杜引岁揉了揉不知为何有些梗的心口,怒喝两大口。
就在杜引岁就快要开始反省自己此举是否太渣时,香甜的果奶突然被染上了一抹带着土气的苦草味儿,刚喝到嘴里的那一口瞬间让她梦回苦芨芨草的海洋。
勉强咽下口中的水,杜引岁转头看向正往这儿拖木头来的秦崇礼。
路上就一股陈腐潮湿的青苔味儿,这会儿都浓郁到可以和酸甜与奶呼三足并立了……
人可以同时存在多种情绪,而不同情绪的味道也会因其在这一时刻占比的不同,有浓淡之分。
就像秦崇礼身上这股不大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