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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痛苦就像跗骨之蛆,还在层层累加。

本以为会是一场长达数月的痛苦,没想到在流放的第十一日,在颠簸但轻松的驴车上,便被戛然而止了。

那狗贪孔方裘,之前真是好日子啊。

坐在驴车边的秦崇礼甩了甩腿。

吃的喝的用的,治病的要代步的驴车,说白了都是小杜姑娘弄回来的。

人么,难免会有慕强的心,尤其是在困境时。

小杜姑娘的确强到让他都生出了安心之感,更何况一个还不满四岁……失了双亲的小娃娃。

再加上,小瑶儿好像非常吃被小杜姑娘气鼓了,又被她哄好的那套。

这么想想,他这祖父,无甚用处,也不知哄娃,娃心里千千万万的心思瞧不着一点儿,还连累了一家人流放至此……

这秦……似乎也不是非姓不可。

后头犯人这边儿,昨晚还气得睡不着的人,因着驴车,岔了心思。

领头的马车上,许律正气到扶车厢。

“你怎么想的?怎么会弄一架驴车给他们!驴车都坐上了,脚都不需要沾地了,这还叫流放吗?这是来踏青来了吗?”许律出门才发现那几个已经坐在驴车上,他不敢当面赶人下去,结果这谭望也不知去干什么了,临出发才出现,都上路了!

昨日废太子那儿请了大夫,许律问了才知道是废太子癸水之痛了。大夫当然是要看的,药也是要喝的,但这不正是磋磨废太子的机会吗?那几个人除了废太子,没人能把那坐着人的木板车推一日之久,忍着癸水之痛推车,多好的无伤磋磨,是他完成任务的重要一笔!

结果,被谭望不声不响地搞砸了!

许律气得很,问话的态度不好,只不等他再发挥发挥,便被谭望一句话顶到了脸上。

“你们不是让我按从前的方式处理事情?她们找到了一株人参,分给了我们半株,还有半株用来换了这驴车和一些小东西。”谭望抬头,透过马车车窗看向里头面色不善的许律,“许大人莫急,待到了凛州,也会分您一份。见者有份,也是我从前的做法。”

许律:“……”

他们看中的,是谭望以前的见钱眼开,是他以前的无钱不做事!

怎么回事!明明什么都没让她们带上,让她们一点钱都没有了,怎么居然还能找到人参!

许律之气恼,驴车上的几人一无所知。

免了步行之苦,今日被派来赶车的衙役也是个老熟人,大家都能松口气。

“谭头让我来赶车,我转头就走遍李家村找到的最大最结实的车。”坐在车头赶驴的马大头拍了拍身下的木板车,“怎么样,是不是好!”

“十分好!”杜引岁不吝夸奖,而后拽了一下秦崇礼的衣服,“老师也来学学赶车,不能总让马大人一人辛苦,等需要咱们的时候,也能换换手。”

“谭头可不敢让你们自己赶车。”马大头摆手。

“孔家不是自己赶的?”秦崇礼翻身上板,朝马大头挪。

马大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孔家他们那两车才能坐下几个人,你们这一窝都在车上……”

“马大人放心,您不发话,咱们不上手。就多学点东西,以后到了凛州,说不定多会点儿东西,能多挣口饭吃。”杜引岁说得客气,顺便朝秦崇礼做了个快去学的眼神。

“瞧你说的,还您。就你这抓竹鼠打兔子,反手又是几只野鸡一根参的本事,还能看上这点儿没啥难度的赶驴车营生啊?”马大头笑着吐槽,不过倒是没之前尴尬了,也没拦着秦崇礼坐他旁边儿去。

看着前头晃动的驴尾巴,秦崇礼莫名地,想着了昨晚那两个不着调的人睡着之前说的最后几句话。

那还是瑶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