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理寺内半晌没有言语。
郑同舟只觉得他气势逼人,大滴大滴的冷汗,
抬头瞥他一样,想起那人在左相府的光景,衣着打扮用心,还提前准备诗词,大放异彩,他一介鳏夫哪里配的上的江容,竟敢痴心妄想。
“你去全城的铁匠铺问问,陈豫打铁的石矿是哪里产的?”
郑同舟不解,“为什么要问石矿?这案子不是人证物证俱全吗?”
“这么多废话,本王让你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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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皇后素服脱簪,跪在紫宸殿前,高举着一匣子,还是来了,“罪妾有本启奏,望陛下相见。”
上早朝前,萧显就知道了,昨夜陈豫在狱中自尽,尸体旁放着签了名的认罪书,死前认了全部罪名。
具体是真自尽还是被迫自尽,那是无人知晓。
弃卒保帅,掌权者惯用手段,如今卒已经弃掉,现在重要的是保帅。
要将陈豫彻底和陈氏摆脱干系,才能杜绝后患。
明帝见皇后素服脱簪的跪在紫宸殿外,立刻就明白她想干什么,而是在夫妻虽然情谊不多,但是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清楚了解。
“皇后起来说话。”
简短几句先将她和燕王摘干净,然后说陈豫已被逐出族谱,生死不是陈家人。
还望陛下看在高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的份上,不牵累其他支脉。
镇远侯毕竟是高祖皇帝亲封的开国功臣,如今罪魁祸首已死,适当宽宥不至于让忠臣寒心。
明帝拍板定罪:“工部侍郎陈豫藐视皇权,监守自盗,引天火烧太庙,反谋大逆罪,念其认罪伏法,且被逐出族谱,只惩罚干系人等。”
“皇后行径疯癫,燕王未多加规劝,着命二人闭门思过三月,无诏不得出。”
“镇远侯陈盛治家不严,酿成大祸,着降爵一等,为镇远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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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端午节,江容找来几块绿色的布料,裁剪成香囊,外面绣上艾草花纹,里面塞上艾草,好闻又好看。
她不擅长女红,前世送给萧显那个花样潦草的桃花,还是她在绣了十个里面选得最好看的一个。
女红的兴致刚起,就被手艺水平打击到了,她暗暗想着,下次去明礼堂的时候,一定要和那里的女夫子学习学习。
勉勉强强艾草香囊做好,她不嫌弃自己的杰作佩戴在腰间。
听说曲江池要举办龙舟赛,江容早早就在曲江楼二楼订好了位置,正好可以全览曲江池。
静和县主和她到这时,曲江池畔站着无数的郎君娘子们,明媚鲜活,年轻靓丽,似有无限生机。
曲江楼位于曲江池的西侧,龙舟在南面停靠,终点在北,几十名精壮的郎君半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
高台上一声令下,顿时鼓声震天,划船的郎君们喊着号子齐齐发力,十几只龙舟一同北上,谁也不服谁的相互追赶着。
“县主,你看好哪支队伍?”江容趴在美人靠上,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似懒猫般勾人,手里一把团扇抵在鼻尖,娇俏可爱。
“前面那几支队伍不相上下,看起来都有夺魁的希望,”她向门口处看了看,“怎么秋娘子还没到?”
江容站起身来,眼神却还落在池中的龙舟上,依依不舍道:“我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找错包厢了。”
刚下楼走到大堂,就见到身戴帷帽的秋月被几名衣着华美的郎君围堵着,她背靠在朱砂色的柱子,四面都有防守,歹人们伺机上下其手,她哪边都逃不出去。
端午佳节出来游玩人多,就算她招呼掌柜过来,这些人掌柜惹不起,拿这些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