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扭过脸来,认真看着孟纪舟。
“二哥,我虽然善良,可我并不软弱,谁要是惹我欺我,我立马替鬼神出手,让他尝尝报应的滋味。”
麦恬紧攥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逗得孟纪舟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儿,孟纪舟也认真看着她,说道:“以前我总觉着‘知己’这两个字太矫情,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跟自己这么投缘。恬恬,二哥我得矫情一下,你忍一忍。”
麦恬:“啊?”
孟纪舟:“比起妹妹,你更像我的知己。”
麦恬:“噗——哈哈哈好吧!那就不做兄妹,做知己。”
说完,麦恬哆嗦一下,抱住自己:“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二哥,咱还是做回兄妹吧……”
孟纪舟眉眼含笑看着她闹:“看出来了,你就一戏精。”
麦恬收起玩笑表情,一本正经问道:“本戏精有让你开心一点吗?”
孟纪舟:“何止一点!”
麦恬心满意足:“那可太好了。奶奶说你是个文艺青年,忧郁,消极,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倒觉得,你是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别人骄奢淫逸,你慎独慎行;别人纸醉金迷,你书中自有颜如玉;别人在人群中迷失自我,成为乌合之众,你远离人群坚守本心……
“文艺青年又如何?忧郁消极又如何?为赋新词强说愁又如何?上层社会从不缺人面兽心的渣滓,像你这种底色善良又仁慈的,反倒少之又少。”
这番话一字一句说进孟纪舟心坎里,他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含笑问道:“以后找你‘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不会嫌我烦?”
麦恬乐得捂嘴:“原来二哥也看《还珠格格》!”
孟纪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嗐,小时候电视台总播这个,经典台词听得耳朵起茧子,都会背了。”
麦恬看着他浅笑:“不嫌你烦。因为我也喜欢看星星看,喜欢看月亮,喜欢诗词歌赋,喜欢人生哲学。二哥拿我当知己,我是信的。
“在二哥这里,知己二字不带任何暧昧意味,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遮羞布。知己知己,有个人知道自己,对于有精神净土,不愿同流合污的人而言,这难道不值得为之高兴?”
孟纪舟看了她许久,忽然问:“恬恬,你是不是也很孤独?”
思考片刻,麦恬答道:“我吗?其实还好,习惯了。我这人适应性很强,可圆可扁,可柔可刚,在人群中可以合群,但本质上跟你有共同点——比起跟人扎堆,更乐意独处。”
孟纪舟:“有部话剧叫《柔软》,看过吗?”
麦恬摇了摇头。
孟纪舟:“《柔软》里有句台词:‘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恬恬,虽然和你才刚认识——甚至还不到一个小时,可我总觉着,这辈子,头一回真正被人了解了。”
麦恬:“那你开心吗?”
孟纪舟:“当然!”
麦恬:“奶奶说过,你叫纪舟,二哥,你猜现在我心里在想什么?”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孟纪舟眉心微蹙,想了想,摇头笑道:“这我哪猜得出!”
麦恬抬起眼皮,清澈的眸子看向他,温柔的嗓音如同远山飘来的轻烟:“从今往后,二哥不再是孤舟,你当我是岸我便是岸,当我是灯塔我便是灯塔,总之,二哥依然是舟,但二哥再不孤独了。”
孟纪舟那双漂亮的眼睛竟泛了红。
他无声凝视着她,想说些什么,什么都说不出口,又觉得,其实什么也不必再说。
良久,他站起身,洒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