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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我和他的,一起十六份。”

孩子只有七个,红包却算了八人份的。莫小离大惊失色:“我也有份?”

实在是他这个武馆师傅,比卫衣雪还要小上两三岁。荆榕说:“听卫老师的,他人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他都这么说了,莫小离也就收了。

过年当夜,荆榕就宿在武馆,陪孩子们看了烟花,随后坐在厨房边,见缝插针地写稿。

每家报纸到了年关,交付时间都要提前,确保所有的读者都能在大年初一看到新内容。他上一份稿子已经交了,接下来是写二月份的。

天完,风凉,院子里只有一点碎雪,瓜藤架上的枯枝已经被摘干净了,预备来年开船再种。

只是风移影动,好像有故人在面前舞旗,身轻如燕,微微喘息,风浪汹涌。

年关过后,府院之争越发汹涌,眼看着北边的局势又变成了局势分明的三方夺权,连柏岚都焦头烂额。

四月,第一批工人被作为后勤,派去了欧洲战场。寒地的仗仍旧没有打起来,但火|药已经铺上,只差最后一个点火的星子。

藤原人仍然觊觎着三省,他们将前朝人接回了北部——但这居心并没有实现。不断有人退位,不断有人讨伐,混乱的战争席卷了全国,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以前,前路仍然一片烟尘。

琴岛仍是这一片混乱中,唯一算得上安稳的地方。唯一发生的事,是荆榕授意几家厂里的工人,创办了琴岛工人公会,并获得了藤原人的承认。

随后是十一月。

十一月,寒地的仗真正打了起来,不到七天时间,便已经占领冬宫。

这件事点燃了大地上的枯叶,火焰席卷高飞。

卫衣雪站在黑色的寒江之边,看着这道火焰渐渐高飞,越烧越高。

最后,终于越过寒江彼岸。

*

两年时间,弹指而过。

“卫先生,可随我们赴往藤原,我们已经发展了许多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大家都很需要你。”

临别时候,萧别再三出言挽留,卫衣雪思索过后,仍然是婉言谢绝。

比起出国,他更愿意留在国内,没有很特殊的原因。在国内,他更舒展,也更安心,如同倦鸟还巢,只有在巢中,他的羽毛才丰满光滑。

组织里的任务已经改变,他或许会留在冰城,继续做事,但在那之前,他想回一趟琴岛。

两年前卫衣雪北上,辗转奔波,此次回琴,却是一条铁道从头坐到尾。

最后一程是船,船程一天半。过了黄渤线,很快就到了。

两年时间里,老吴已经调职,原来在全程的印馆也歇业了,原因和卫衣雪北上一样,组织的重点在往南集结,往北转移。

琴岛有了不少改变,修起了许多新楼,街市比原本建造得更加漂亮。藤原人仍然占据这里,原来的皇后大街,已经被人们很熟练地称作上江鹤町。

但大体是熟悉的,没有更多的变化,夜里海风的味道,头顶刺槐的香气,一如从前。

卫衣雪不着急,先逛了逛,走了走。他没有要人告诉他自己想的那个人身在何处——实在是无需告诉,报上刊载的小说中,常提一处小楼,是小说里“陆先生”处理要事的地方,而且经常熬到深夜。

三层小楼,一方小院,是他的家。

卫衣雪来到武馆前。

武馆已经熄灯了,大人孩子们都已经入睡许久,卫衣雪不出声,先进去看了一圈儿——两年时间,已有孩子长大长高许多。院子里多了一颗桃树,看起来是新种的。

他没有打扰任何人,随后往小楼走去。

小楼的二楼亮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