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汁液蜿蜒在瓷盘上,像凛冬雪地里一抹刺眼的红色。
季礼慷慨激昂地陳述一字不落地传进江秉燭所在的包厢,他听了两句,覺得人类真是神奇——数和公式都代錯了,答案倒能算是对的。
只不过, 按人类世界的打分标准,只有答案对,是得不到分的。
江秉烛对季礼告发的结果不感兴趣, 但能让某位知名不具地周先生没乐子看, 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在诡异出没的地方,从来不存在巧合这回事。每一次相遇、每一次錯身,都只是命运轨迹被高位者拨动后的产物。
季礼和費尔南多吃饭的地方刚好就在他们隔壁包厢, 顯然是周夜阑想在原告被告俱全的情況下, 近距离欣赏一些抓马桥段。
不过, 随着费尔南多回过神后的坚定的拒绝, 他现在没得看了。
江秉烛用叉子挑起一小块菜品送入嘴中,尝了尝,挑剔地评价:“前菜没什么新意,魚什么时候上?”
“很快,”周夜阑彬彬有礼地笑道,“前菜不符合你的胃口,真是太可惜了。”
“不然,我很乐意为你效劳,除掉那些不识时务的家伙。”
“那你还是在找到我的魚之后直接自杀比较快,”江秉烛中肯地说着,抿了口面前的起泡酒。
通常来讲,他没有在言语上争锋的习惯,哪怕是对诡异世界的那十一名旧神也是如此。
但周夜阑这家伙每次出现,都让他有想怼两句的冲动。
不过世界这么大,有些存在格外欠怼,也是合乎情理的。
江秉烛决定尊重物种多样性。
他轻轻放下酒杯,和周夜阑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原本还在徐徐吹来的清风忽然停了,房间里的灯光似乎暗了一些,浓重的如同涨潮时的海水,在不知不覺间顺着脚踝蔓延,填满整个空间。
包厢中的所有陈设都在以微弱的幅度震动着,隐隐发出一些声響,只有那两名客人端坐在诡异之中,谁都没有动。
一墙之隔,却没有任何人感受到这边的异样。
在义正严辞地否定了季礼的指控,费尔南多对于异能痕迹的探查完成了。
尽管维斯特湖诡异事件的亲历者身上几乎都没有神秘高手“希格尔德”留下的气息,但在与足夠多亲历者会面后,他得到的信息,终于拼凑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请走季礼后,费尔南多坐在空空荡荡的包厢里,他摊开手掌,一枚菱形水晶静静在掌心悬浮,其中藏着一缕透明的、接近于无形的气息——这就是他努力拼凑出来的,关于“希格尔德”的唯一线索。
这缕气息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其实并不能被称之为诡气,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好。
如果放在平时,费尔南多一定会关注这一点,顺着异样的地方进行调查,借此去定位“希格尔德”的身份。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行动,甚至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那抹气息的奇怪。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意识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让他主动避开了前方可能潜藏着的、巨大的风险。
于是,费尔南多只是利用了一些技巧,让那抹气息为他指出“希格尔德”可能在的大体方位。
这也足夠满足江家大少爷江知衍的要求,可以回报他对自己友善的接待了,费尔南多想。他在第二城待了几天,觉得这里比京城更需要骑士的存在,打算等“希格尔德”的事情结束,就向江大少爷辞行。
他正想着,掌中的菱形水晶像指针般悬浮了一圈,然后更尖的一端指向了某个方位。
起作用了!
费尔南多站起身,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跟随着菱形水晶的指引推开房门,走出包厢,然后向右转,又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