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重哀愁、穿过吉他电音的激越狂放……
“她还在加速?”维克托看着眼前几乎擦出残影的这一幕,皱了皱眉。哪怕是他也不由感叹起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疯狂劲头了。
如果一个失误,不只是这场万众期待的演出大失败。按照正常人的身体素质,以高速滑行的无防备状态迎头撞上挡板,身体会受到怎么样的损伤就不好说了。
“哈,有意思。”尤里奥看着这一幕,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
正是这样的疯狂、正是这样的狂妄……
在撞上观众席挡板前千钧一发的那一秒,在曲中电吉他solo部分猛然迸溅激射的那一秒。
雪莱猛然跃起!
小提琴的拉弦急促、电吉他的擦弦刚猛。
就像夜鹰纯最初见面时用以考验的后空翻一般,她居然借着旋转的间隙硬生生撕下了空间的余裕,最终变道转向。
黑红交错的裙摆被猎猎的冷风振动,像是颤抖着盛放的红莲业火,残酷而美丽。翩然的流火蝴蝶迤逦着火星长尾,灼烫炙烤着观众的眼球,却让人宁愿因为干涩红了眼,也不愿意挪移半分视线。
其名为,“舍身的一跃”。
冰舞那如履薄冰,潜藏于优美精致表皮之下的危机四伏明晰的呈现。
在雪莱最初的认知里,夜鹰纯的花滑风格是一种应该定义为“牺牲”的献祭流道路。
但是随着对花滑这一项目认知的加深,她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踩着两刃冰刀,在坚硬无着落的半空、冰面纵横驰骋。这项运动和走钢丝并无区别。艺术和华美的外壳包装了危险。就像永冻冰雪的纯洁包裹着悲泣的炽焰魔女。
冰上的舞者,何其的美丽疯狂,以生命践行着不容失败的赌注。冰舞、花滑,行走于冰面,所有人都是听凭冰之女神发落的虔诚祭品。
……这是一场祭祀,夜鹰纯也不过是更加心甘情愿的羔羊之一。
“好厉害。”明浦路司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雪莱。
这个表演过于出格的舞者一度临近观众席,在明浦路司仰望时甚至错觉的以为能够触碰纯白的眉尾。
但是最终只是错觉。
她跳得太高了,明浦路司够不着。
……
不知道好友多愁善感的富余心思。
当柔顺的白色马尾以毫厘之差擦过隶属于观众席的区域,白发少女已经踩着人心激荡的余韵回到了偏激又正确的轨道。
毫无疑问,在表演效果这一块……
雪莱赌赢得彻彻底底!
开头的狂热激越在那挑拨人类刺激神经的惊艳一跳后,却逐渐转低。
凝绝不通的冰霜封冻和无法熄灭的熊熊大火碰撞在一起,毫无此消彼长之意,反而相辅相成沦为冰火两重天的恐怖绝处。
那并不意味着滑行跳跃质量的下滑又或者渲染情绪的消散,而是如同心理学中情感阶段的渐进。
极其稳定的高音,在有力的女声中爆发。
那沉郁的愤怒转为了更为悠久绵长的哀伤。渴望烧烬眼前一切的炽焰魔女终被自己所伤,连同自己的灵魂都穷尽、烧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扣住心肺的质问着。
旋转、旋转、不断旋转,不愿停止无法停歇。就像早已断足的鸟儿,在展翅的那一刻就早已知晓自己力竭坠亡的宿命。
手型变化反复的多种燕式旋转被交错使用,直到被烈火焚烧的流火燕子啼出凄厉的鸣叫,在烧灼中迎来尾声。
这份悲愤是烈火的柴薪,这份不甘是生命的余烬。
至此……
炽焰的魔女流尽了她最后一滴泪水和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