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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本该无比熟悉的别墅景象此刻却变得尤其陌生,周遭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在一闪一闪地、勉强散发着昏暗深黄的光线。杨泾抬眸朝着前方看,属于别墅的大门被一道人影取代,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对于杨泾而言极其熟悉的脸。

中年人,黑金道袍,眼角有皱纹,眼神充满恶意。

赫然是前不久才在医院里见过的潜虚。

杨泾的表情骤然沉下来,潜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堵住了他回家的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可他真跟潜虚对上,怕是没有活路。

杨泾虽厌恶潜虚,却也必须承认,潜虚这位垣铁省分部的负责人,本事配得上身份。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潜虚随意掸了掸宽大的衣袖,视线注视着杨泾防备的模样,嗤的笑出声,“刚跟我吵的时候不是还挺厉害的么?敢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倒,你真觉得我这个垣铁省分部的负责人好欺负是吧?老子都能在会议上跟你主子对着干,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放过你这条狗。”

话落,符纸被引爆,黑得快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突然闪过一道道的白光,无数道可怕的雷电朝着杨泾劈下来时,潜虚手中的符纸一变化,将周围卷起的风化作了道道风刃,紧接着巨大的三清铃嘭得一声砸入空气,叮叮当当的铃声压着符纸,将风刃凝聚成型、变大、扩撒,冲着杨泾以无法抵挡的速度飞了过去。

头顶有雷,身前有风刃,杨泾连躲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躲,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先放出了自己饲养的恶鬼,随后掏出符纸,几张防御用的符纸一股脑地扔出去,咬破手指,点上血珠,雷劈下来的瞬间,血色的玻璃屏障宛若藤蔓从他脚边迅速生长,拔高,封顶。

啪啦。

银雷打在屏障上,屏障晃了晃,但或许是因为厚度足够,所以并未出现裂缝。这样的画面叫杨泾松了一口气,但仅仅只是几秒钟后,杨泾便意识到自己的这口气松得有些太早了。因为无数的风刃跟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似的,全部砰砰砰地嵌进了屏障中,第一层风刃嵌进来时,屏障就开始吱嘎吱嘎,再一看头顶,巨大的风恨不得直接将屏障掀起来。

等到第二层风刃与银雷同时进攻,杨泾的耳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咔‘声时,他的心脏便猛地一沉,预感不好。

半秒不到的时间,预感成真,屏障哗啦一下瞬间爆裂。

杨泾面色骤变。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那银雷还在天际积蓄力量,但风刃已经携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以一种夸张的姿态朝着他的身体与脖子而来,他再度抽出符纸,正欲复刻阻挡,但一只手却先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刻窜起,他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丢出来对付潜虚的恶鬼以及潜虚本人,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嘭。

在他震惊错愕之际,那只手以强硬的姿态、将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千万斤重的力道从他的身上压下来,别说掏符纸,就算是撑着身体站着都显得格外困难。因此,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风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恐惧在瞬间浮满心头,他张开嘴怒吼,疯狂地想要挣扎,但没办法。

噗嗤。

刀刃扎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压在杨泾肩膀上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如果杨泾在此刻回头,就会发现那只手与潜虚的手完全不同,它干净、白皙、修长,带着明显的女性特征。

可杨泾做不到,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风刃扎进喉咙,割开他血管继而鲜血从脖子里喷出来,温热的血液迸溅至地面。他呆呆地垂下脑袋,看见自己的衣服同样染上血液,看着地面上聚集的液体越来越多,直到某一刻,意识开始消散,他浑身发软,无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