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模样同年少时重合,宋鉴似怀念起什么,顿了顿,才不怀好意道:“我的……夫人。”
戚浮欢的脸色在男人的哑笑声里涨得通红,起身就要打他,却因妖力受限,在虚空里狠狠摔了一跤。正暗自恼火着,眼前突然递过来一片符纸,抬眸只见楚梨不知何时已将护身符纸撕为四片,依次分给三人。
戚浮欢厌恶极了这个“楚梨替身”,撒气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楚梨早看穿了她的一根筋,故意激道:“你这般作死,难道是想白送我个花魁之位?”
宋鉴欣然接下残符,在一旁偷笑。戚浮欢处处吃瘪,又别无他法,只能不大乐意接过,申明道:“要不是封印了一大半妖力在落稽山,你打不过我的。”
楚梨不理会她的狠话,自顾自贴着嫣梨坐下。
说来也怪,她与宋鉴、戚浮欢素昧平生,听他二人一来一往,却总觉得这场面甚是熟悉,不然也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嫣梨不知何时回了躯壳,同样注意到了她的反常,晃着符纸问:“楚妹妹这么舍己为人,莫非是有了意中人就转性儿了?”
楚梨啐她:“不想要就还我。”
嫣梨忙把符纸揣进梨襟,嬉皮笑脸道:“这回分符纸,下回把你的男人也分我尝尝?”
楚梨挑衅道:“桑落都同我说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嫣梨一指按在她脑门上,恨声不已:“就你搞特例,馋死大家算了。”
寻常阁内,除非两情相悦,否则上道的男人从来都是姐妹们同享。
她一针见血,楚梨目光闪躲:“我还没想好。”
“要不是和楚梨有几分像,人家能来你这儿几趟?”嫣梨索性直接帮她问了,“戚姑娘,我家楚妹妹和你们楚山主当真那么像?”
戚浮欢对那些有关风月场的话题嫌弃不已:“楚梨都是被男人伺候着,才不会低声下气伺候男人。”
一旁,楚梨暗暗攒眉:若有楚梨的地位,她也要左拥右抱美男三千。
嫣梨又奉承了几句,小心探问:“我听闻,楚山主与楚道君似有私情?”
“一派胡言,”戚浮欢轻蔑不已,“你们是没见过楚梨把楚见棠脱得半光,关在刑房饲鬼的时候。”
重点在后半句,嫣梨却只留意到了那句“脱得半光”,回过头小声附耳:“坏了,你的男人绝对不干净了。”
楚梨气得胸闷。
没有私情,楚见棠只是为了匡扶大道,不幸失身于妖女。这样看来,居然有点……可怜?
阵法结界会影响内外时间流速,分出去四分之三的护身灵力,随着邪阵一点点缩紧,楚梨也渐渐犯起困来,偏偏秋娘那儿才刚开始行动。
今日出门走得匆忙,身上没带楚见棠给的灵石,万一外面磨蹭起来,她怕是要耗掉不少妖力。就算能维持人形,不会只能变成桑落那种娃娃脸的小丫头吧?
正懊恼着,宋鉴疗伤已毕,礼尚往来递来一块紫荧荧的晶石。
面具下不知是何表情:“拿着吧,因我失察,才让群芳会混入邪祟。”
楚梨问:“这是什么?”放开……不对,换她上!
楚梨时而羞恼时而愤懑,好在楚见棠未曾低头,灵剑符光刺破重重雾障,却仍不见收敛,似想查出背后布局之人。
对方也感觉到了这层用意,眼看幻阵将破,急忙召唤来周遭未及引渡的鬼魂抵挡——对人魂施用仙法,无异于杀生。
楚见棠即刻收功,剑入鞘中,随着道符收入袖底,手腕一旋,又念起另一段咒文,召唤出一盏流动着白金光华的六角宫灯。
硬玉为骨,灰火为芯,墨莲为底,银质长流苏与八卦道纹交错斜织。灵器上下均为半透明,暗示着这盏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