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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毋相忘”的眼神,溜得比泥鳅还快。

“……”有时候,女人也未必比男人靠谱。

楚梨粉瞳微闪,果断拿起釉里红瓷。

回头见楚见棠仍不声不响坐在床边,烛火燃尽大半,黑白分明梨袖混融成一片冷暗之色,层层叠叠,带着棠一样的凉意。

待你欲|火焚身,可还穿得住这身道服?

楚梨暗哂,双手将杯盏奉至他跟前,表面仍是恭恭敬敬的:“这是寻常阁特产的百年陈酿,楚道君可愿尝尝?”

楚见棠轻扫了一眼她被冷风冻得微红的手,莫名又道:“你别走。”

“楚梨今夜只陪道君。”主城设下赏梅宴,高官们邀请了寻常阁一众舞女歌姬前来助兴,头牌楚娘子自然也在其中。

数九天寒,楚梨仍穿着轻衫广袖,只在外罩了一袭浅粉水纹狐裘,提着裙裾不紧不慢登车。

池幽早带着一众姐妹等在马车上:“还知道来呀,我都以为你准备随楚道君求仙问道去了呢。”

一旁,名唤嫣梨的鬼修少女添油加醋道:“快同我聊聊,你都用了什么手段?昨晚桑落送酒时见你已脱得半光,楚寂尘还是梨冠楚楚的模样,我寻思多半没戏。咋不声不响就成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梨面对宾客时的乖顺一扫而空,瞪道:“怎么,赚够了银钱,你们就准备把我打发走了?”

上元庆典宾客爆满,寻常阁不仅赚了个大满贯,压轴一舞更打响了招牌,今日天方破晓,贺礼邀帖便一茬接一茬涌入此间。

“毕竟是我的摇钱树,只要你不点头,我便不会松口。”池幽满面春风揽过她,揶揄道,“就算真嫁出去了,寻常阁也永远是你娘家。”

精致的发髻被她作弄得一团散乱,楚梨嫌弃不已:“想得美,下个一百灵石的冤大头还不知道落在哪里呢。”

池幽重重按在她星星点点的颈侧,斥道:“这就要另觅新欢了,楚寂尘没让你舒坦?”

分明舒坦过火了,要不是楚见棠控场,她现在怕是下不来床。

楚梨敷衍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既不记得过往,自然也不在乎来日。”

但他在乎。

“那你,可愿随我去上清道宗?”

楚梨忍俊不禁:“道君是要为我赎身吗?”

楚见棠神情疑惑,显然并不明白何谓“赎身”。

这些年,嘴上说要为她赎身的人不计其数,不过是见色起意的新鲜劲,楚见棠位高权重,楚梨也并未当真,轻描淡写婉拒道:“道君高蹈出尘,楚梨不敢高攀,只愿您某日若想起我,能来寻常阁闲坐一二便好。”

药酒发作,楚见棠抵抗着阵阵眩晕,执着问:“跟我走,好吗?”

灵石秘宝都给你,别再一离开就是两百年。

楚梨扯松胸前系带,软绵绵歪进他怀中,眼中浮起魅惑的妖光:“道君是想收了我吗?”

嗓音同眸光一样沁了水,清水芙蓉幻作冶媚妖花,玉面绯瞳,牵情勾心。

昔日花底春寒,也曾有人半娇半嗔着挑衅:“追什么追,你有本事直接收了我呀!”

楚见棠几乎辨不清今夕何夕,抚上她的脸,颤声道:“别走。”

别走,楚梨。楚梨浑然不记得自己曾送过某人此物,听他描述得这么具体,不禁好奇:“为什么单点这个?”

楚见棠反问:“不行吗?”

眉眼微垂,竟含了一丝奢求的意味。楚梨心尖一颤,别过脸道:“我没亲手做过帕子,从前都是让嫣梨姐姐做几张送我,也不知丢去哪儿了。”

“没做过?”楚见棠一顿,见楚梨点头,缓下脸色道,“那不必了。”

楚梨不知他为什么心情似乎陡然变好,仍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