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虽然不是很想管高颂寒,但这么个大活人躺在那,说渴了,说难受什么的,又不能真的视而不见。
而且高颂寒有心理洁癖,不许其他人靠近。
夏知也只能当一把护工了。
少年一言不发的接了温水,递给了高颂寒。
高颂寒:“只只,我手疼。”
夏知那一枪直接撕碎了高颂寒的右边肩胛骨,冲击力道离心脏只有一点点,icu几次命悬一线,又被医生险而又险的从鬼门关拽回来。
但现在,右臂是不能用力的。
高颂寒做批注签字都用左手,慢慢写字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闪光。
夏知顿了顿,看他。
他很想说“你左手也被我打残了?”
但看看对方可怜样子,夏知忍了忍。
何苦跟病人一般见识。
“张嘴。”
夏知没怎么照顾过病人,灌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调整角度,高颂寒喝水的时候有几滴水滚下来,滑过苍白的脖颈,滚过喉结,落入微微敞开的领口深处。
……
高颂寒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嘴唇也是苍白的,但他的心情一直都很明快。
只只说他不会跑,他一个字也没有信。
高颂寒知道夏知在想什么。
无非是耐心等待时机,一两年再伺机逃走之类的。
他能看出少年眼里痛苦和心有不甘,一种被打压的绝望和疲惫臣服。
高颂寒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他已经没办法改掉了,他骨子里流淌的这样的血,他生来就是这样的怪物。
他只要活着,他就不可能放手的。
可是,看着只只那样痛苦,他也并不快乐。
他不想让只只不快乐。
所以他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