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颂寒一顿,嗯了一声,轻声说,“轻度抑郁,每天一片药。”
夏知伸手:“给我。”
高颂寒把西装解下来,挂在衣架上,换了鞋子,说,“吃完晚饭再吃药。”
夏知脸上流露出烦躁来,“我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我现在就要吃药。”
他被悲伤和自我厌恶折磨了一整天,简直快疯了。
他继续跟高颂寒要药:“你把医生开的药给我。”
高颂寒摇摇头,“不行。”
高颂寒望着夏知,“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多吃,只只。”
夏知终于绷不住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近乎歇斯底里:“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你不是最清楚吗!不要拿着我的重度妄想症精神证明就真把我当重症精神病人看!你知道我不是的!给我药!”
然而高颂寒只安静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然后说。
“不行。”
看着夏知又要崩溃,站在原地气得发抖,高颂寒也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对于自己无助的妻子太不近人情了。
高颂寒反思了一下。
不可以这样,娇弱的妻子需要疼爱和呵护,要哄着才可以。
于是他说:“晚饭后会给你药的。”
顿了顿,又说:“香味的药也会给你。”
夏知抬眼看他。
“好了,现在可以乖乖吃饭了吗。”
……
夏知吃完饭,高颂寒就把药给了他。
看得出来,高颂寒大概是真心想要哄他的只只开心。
抑郁症的药给了一片。
但透骨香药一整罐,全都还给了夏知。
夏知抱着药罐,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难得从四面楚歌的境地中,觉出了脆弱的安心来。
这安心包裹着他,让他几乎觉得高颂寒也不是那样的面目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