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木木的望着第二层文件袋上面放着的他丢失了很久的银链,还有厚厚的一沓照片太厚了,一个手机,还有板正叠好的……他的……他的……内裤。
第一次……也是……高颂寒?
夏知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是怒,只觉遍体生寒。
他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下怼翻了那个塞着卷起素描纸的画桶。
素描纸只是简单的卷起来,没有用橡皮筋滚着,于是这一翻,好几张画倏然在夏知眼前铺开了。
夏知第一眼看到的是繁盛的枫树,穿着金红卫衣的背影。
夏知之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是因为其他的画……
全部都是赤身裸/体的他。
画纸上的少年满身红痕,眼尾带着泪花,或者蜷缩,或者两腿张开,或者被人抱在怀里,露出秀气的玉茎,或者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那个地方……
每一个地方都画得细致入微,就仿佛夜夜观摩,仔细摩挲研究过痕迹的留存,又被画笔细致的拓下来,
夏知看着这些画,如同看着洪水猛兽,也像看着他来美国这些日子背后……所潜藏的,他根本不能接受的恶心真相。
夏知捂住嘴,一刹间他几乎应激般浑身战栗,恶心的想吐,眼前几乎天旋地转,他踉跄几下,浑身发抖。
他捡起一张画,背景是他的卧室,看摆布,是在他中度被害妄想发病之前。
原来,在那之前,高颂寒就……
他就被高颂寒……像玩物一样……
“啊!!”
夏知猛然把画撕成了碎片,画的碎片如雪花一般飞舞,和他的眼泪一起。
少年身上隐秘的香味因为爆发的情绪倏然炸开!
漫漫人生十九载,从未有一刻这般凄然。
他真心信任的朋友,舍命相救的伙伴。原来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玩物
难怪,难怪高颂寒总是那样傲慢,总是那样冷冷冰冰的眼神看他。
他算什么?泄欲的玩具?还是摸起来很舒服的性/爱娃娃?
对待这样的东西,当然不必正眼相待。
在他眼里,他连人都算不上吧
那些告白,那些喜爱,那些照顾,那些貌似真心的东西……说到底,不过虚情假意的蒙骗,一场肉欲游戏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