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少女却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痛苦回忆里。
陈愚记得,她那个时候才五岁。
苏相远带人闯到她家里,把给她讲故事的爸爸生生从家里拖走。
母亲的尖叫,她怕得一直哭,爸爸脸色苍白,以及那个男人冷漠的脸。
陈愚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微笑叫她,“陈愚啊。”
他笑里带着点轻慢揶揄的意思,侧眼看脸色惨白的父亲,眼瞳却渗着阴郁:“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好名字。”
爸爸被带走了,妈妈手指上的婚戒也被人强行撸了下来,母亲抱着她发抖痛哭,从此一个家支离破碎。
陈愚再见到父亲的时候,她十岁。
父亲得了艾滋,消瘦的在病床上。
他的手瘦骨嶙峋,握住了她的,微笑苍白,哄她,“阿愚,不是愚者千虑。”
“是大智若愚……的意思喔。”
“凡事……难得糊涂啊……”
……
这是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在一旁哭成泪人。
……
陈愚知道。
大智若愚。
是父亲希望她不要复仇,不要想很多,凡事不要看太透,天真的过一辈子。
可是家破人亡的仇恨。
要怎么才能放下?
“……所以我恨苏相远。”陈愚说:“我听说高颂寒是他的亲生儿子,从中国回来美国了,是苏相远为自己选定的唯一继承人。”
“我就蓄谋接近他……”
陈愚笑着说:“那样看我干嘛呀,没错喔,我就是准备搞死高颂寒的。”
陈愚声音阴郁下来,“他很难接近,我就从你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