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瞳便会暗上三分,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黑暗愉悦。
但他十分克制,脸上依然一分表情都没有。
高颂寒听到自己微微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他仿佛有点居高临下的怜悯似的。
“要哭成这样。”
好可怜。
……
当一个人遇到十分的伤害,无人安慰,那么他可以一直坚韧不拔,因为他可能觉得虽然痛苦,但没关系,努努力,就能熬过去。
但当有人为他的悲痛流露出微有一分的柔软,只轻轻问上一句怎么了?
那坚固的盔甲壁垒,便瞬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到一戳就坍塌殆尽。
于是眼泪越擦越多,几乎浸湿了手帕,少年捏着勺子的手用力到发白,眼泪不停的掉。
高颂寒安静地等着,仿佛一个耐心的,会一直站在原地的倾听者。
然而少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夏知不习惯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痛苦。
他遇到不开心和难过,会习惯性的转移注意力,而不是一直沉浸其中。
只是这次打击太大,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崩溃似的,不知所措的掉着痛苦的眼泪。
……
于是残酷的食肉动物开始为自己的毒牙裹上甜蜜斑斓的毒药,不动声色的引诱着受伤的小动物再次踏入更深的陷阱:“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应当告诉我。”
“我是你的引导者和监护人。”
高颂寒语调冷静,“我可以保护你。”
夏知低着头,抽抽鼻子,沙哑着嗓子说:“没……没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高颂寒也不强求,他站起来,“好。”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
少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等等……”
高颂寒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