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拆掉这颗心。
“……宴先生?”
管家说:“……心脏不可以拆掉的。”
于是青年从那魔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吃吃地笑了笑:“啊……”
“好吧……”
宴无微戴着橡胶手套,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钩子一样的长针和羊肠线,如做梦一般,带着一种血腥的兴奋,“该缝合了……”
但他又仿佛有点恋恋不舍,浓密睫毛颤动一下,又把羊肠线放下了,他灵机一动似的,“再给夏哥割个阑尾吧。”
管家:“。”
……
轻轻的金属碰撞声。
管家安静的举着托盘,看着宴无微把手术刀,钳子,棉球,一一放在上面。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宴无微生生把夏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顺便割了个阑尾。
宴无微轻轻抚摸夏知脸。
他没有摘手套,带着浓郁透骨香的血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绽放,有如艳丽的玫瑰。
“我把夏哥修好啦。”
宴无微柔柔和和地说:“夏哥的心肠看起来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怎么对我偏偏这样又冷又硬。”
他知道。
那一枪,夏知是想杀了他的。
只是夏知因为极度恐惧,手没有准头,而宴无微枪林弹雨中走来,对子弹的反应又极快,才避免血溅当场。
“给夏哥换一颗软一点的心。”他柔软又痴缠的说:“会爱我一点点吗。”
管家在旁边,看着托盘上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部分破碎器官和骨头,默然不语。
*
“高先生?”
高颂寒回过神来:“……”
“……狗已经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