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对着高颂寒,柔柔和和的说:“他不愿意和你走吧。”
高颂寒只紧紧盯着宴无微怀里的粉发少年。
夜里风寒雪冷,少年在宴无微怀里,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来,指尖还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啪嗒落在地上,溅起血红的王冠,又无声无息熄灭。
高颂寒看着那滴血,眼圈红了:“宴无微……”
“夏哥……”宴无微微微抬起头,望向夏知跳下来的地方,“唔,二十多米的地方跳下来,他皮肤很嫩,全都被衣服磨碎掉了,我摸了一下他的骨头,有三块骨头裂开了,这么搞,内脏也都破掉了吧……”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说着,就像在说别人家的闲事。
确实是别人家的闲事,毕竟夏知除了是他的男朋友,还是高颂寒的妻子,他们的婚姻有法律的证明,而他什么都没有连男朋友的身份,都要因为一条无关紧要的狗被残忍收走。
夏哥对他当真是不太公平的。
但没关系,世界待他本就不公,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没有的东西,得学会亲自去要回来。
高颂寒冷冷的看着他,不知是雪花太冷,还是月光太薄,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有一根骨头好像裂开的位置并不太对……”
宴无微对着高颂寒,以及他身后冰冷的枪管微笑:“高颂寒,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
“胡言乱语。”
高颂寒语调冰寒:“带走!”
宴无微没有反抗。
其实宴无微的人都在山上,一句话打起来,高颂寒也不一定能占便宜。
但宴无微记得。
夏知是很怕枪的。
冰冷的枪口,危险的野兽,总是能让少年变得听话。
所以这次,他大抵是不想听话了。
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宁愿从枪口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即便已经习惯了不公的对待。
宴无微只一想起那一刻,还是会对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年,生出一种别样的怨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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