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1 / 1)

他留下了一排潇洒利落的英文,像挣脱牢笼的白鸟,消失不见了。

高颂寒望着那冰冷玻璃上肆意的花体英文,一瞬微微恍惚,他几乎能想象少年留下这一行字的模样黑发散碎,带着香味和温度的指尖在玻璃和冰霜上滑动,姿态流丽而干脆,眼瞳盛满了心有不甘。

管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高颂寒站在有着狗爪印的雪地里,远远凝望着那排花体英文。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Hope can set you free.”

少年不是稚弱的白鸟。

他是未长成的白鹰。

哪怕翅羽七零八落,浑身遍体鳞伤,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自己想要的白云长空。

高颂寒摘下手套,轻轻抚摸手背。

那里有一道被戒指划出来的疤,为这双完美的手添上了瑕疵。

男人抬眼,天空黯淡,蒙蒙的灰青。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夏知发烧了。

他窝在被子里,空调开到最高,依然冷得瑟瑟发抖。

因为害怕发烧导致香味失控,他把门窗都关紧了。

屋子里热乎乎的像夏天,但夏知依然是冷的,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冷,绵绵密密的,像雪一样包裹着他。

这让夏知情不自禁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生了病,母亲把年幼的他抱在怀里,喂了他一碗暖暖的姜汤。

夏知蜷缩在被子里,手指哆嗦着去拿买的感冒药,锡纸包裹的西药被他剥开,冰冰冷冷的被他吞了下去。

吃完药,他用被子裹紧自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

夏知裹在被窝里,身体红的异常,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但他不觉得热,他只觉出一种温暖,一种寒冰褪尽后的暖意,仿佛令他回到了极其安全的地方这种来自自身,热烫的安全,令他病态般迷恋。

他是行走于雪地病入膏肓的苦行者,而今终于在无尽的冰冷中燃烧。

不必畏惧严寒,他有自己的光和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