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听见查尔斯掐了夏知,他立刻拨开少年的脖颈,果然看到了深深的掐痕。
宴无微眼神一**郁起来。
“……夏哥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宴无微?”
少年停顿一下:“……不想让他担心。”
“这样呀。”宴无微琥珀色眼瞳光芒微动,语气却还是很平和的,说:“那夏哥相信查尔斯的话吗。”
“……”
少年迟疑了一下,“……不信。”
“哦,还是有点相信的呀。他给你看的东西你不信吗。”
“……不确定。”
“好吧……那夏哥相信宴无微吗。”
“信。”少年这次回答的很快,“我信宴无微。……他不会骗我。”
“……”
宴无微望着夏知,他睫毛颤动,眼睛缓慢的眨了眨,唇齿间溢出的那句“把查尔斯来过的事情忘记”忽然一转,幽幽变成了:“好呢。那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永远相信他哦。”
催眠洗掉记忆,就像用粉底遮掩伤疤,看着平整美好,却不意味着伤痕完全不存在。
一道两道还好,积少成多,千疮百孔,遮掩不住,便会如白蚁侵蚀的千里之堤,一朝崩溃,就再难挽回。
届时,夏知要么会疯,要么会傻。
而对宴无微来说。
就是玩具坏掉了。
但是夏哥是珍贵的玩具。
宴无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珍贵,这么令他喜爱的玩具,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对他好了。
他只能细细修补,小心珍藏着,像在萧瑟的寒风里堆那摇摇欲坠的纸牌屋那时候,他被美国当地的黑帮抓住了,冷冷的枪***的后脑,但凡一张牌掉下来,他就会死。
宴无微没有恐惧,他并不畏惧枪的威胁,他只是觉得,当他想堆起纸牌屋的时候,纸牌屋就不能倒下。
只有他需要纸牌屋坏掉的时候。
纸牌屋才可以坏掉。
“另外,夏哥被别人欺负了,也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