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刚来的时候就那么瘦瘦的。
夏知不知道宴无微在想什么,只抱着被子:“把手抬起来。”
宴无微就把保温杯放到一边,做出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来。
夏知把被子又给宴无微铺上一层,嘟囔着:“晒了一天了。”
宴无微眨眨眼:“夏哥可以让下面的人晒呀。”
夏知摇摇头:“不太习惯,还是亲自晒比较好。”
在姥姥家就是的,太阳好的时候,夏知就喜欢把姥姥的被子抱出去晒晒,然后在院子里姥爷的旧摇椅上躺着,把书盖在脸上睡觉,任由阳光洒在身上,等阳光没那么盛了,就把被子收掉。
……
两层被子,稍稍有些柔软的沉重,压在身上,却实实在在的弥漫出一种松软的温暖来。
不知怎的,宴无微想到了他幼时在疗养院,床上有一层精致柔软的被子。
母亲来看他的时候,照顾他的那个护士说他一切都很好。
但只有宴无微知道,被子里的鹅绒都被掏空里,里面缝的是廉价不保暖的丝绒。
疗养院的设施很齐全,冬天会有暖气,所以被子即便出了些差错,也无人在意。
没人会仔细抚摸一个孩子的被子,关心这床被子是否实实在在的温暖。
不过陈愚的母亲来了之后,就没那么难过了。
只是在那以前,有一个冬天,疗养院停了电。
宴无微歪歪头,想到被子下面被冻死的小蛇们,一时有些出神。
宴无微喃喃:“冷。”
他仰着头,把保温杯递给夏知,对夏知说:“好冷啊。夏哥。”
蛇都死掉了。
夏知:“一会就暖和了。”
宴无微睫毛颤抖一下,“真的吗。”
“嗯。”
于是宴无微等了一会,真的感到温暖来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温暖,而是松软的,有太阳气息的,实实在在的温暖,让人联想到冬天的阳光晒在身上连冬眠的蛇都会在这温暖下,睁开惺忪的眼睛。
宴无微就把手里的保温杯又往夏知的方向送了送,软软的撒娇,“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