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少见的状况。
一般宴无微觉出兴奋的时候,他会立刻却遵循着兴奋做一些事情比如现在就把被催眠的,不会反抗的少年摁在地上,亲吻他的全身,或者不管不顾的插进去,像个粗暴的野蛮人那样。
但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美丽的太阳花颤动的睫毛。
他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少年的心志是非常顽强坚韧的。
催眠他其实并不容易,必须在他心神受惊恍惚,加上史密斯太太去世的空洞悲伤,双重夹击再配上合适的引导下,才能让他进入这种恍惚的状态。
而之前的催眠,也无疑都要利用一些绝望境况,而这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他披上小丑的皮囊,少年只要看一眼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和惊吓,精神濒临崩溃。
……
即便是这种状态,夏知在内心深处,也保持着大部分的自我。
但他第一句催眠指令【夏知不讨厌宴无微】是那样的顺利。
是因为,夏知原来就不讨厌宴无微。
他只是厌烦那些止不住的纠缠,那些自甘堕落的疯狂的爱,那些让他受不了的东西。
但对于宴无微本人那个会弹吉他,会捏糖狗,会在他苦闷压抑时送来一枝玫瑰,会在他灰暗时拯救他,会虽然恐惧哭泣但依然会开枪杀死小丑,会在游轮上唱“I need your love to?set?me free”,会在史密斯夫人下葬后,笑眯眯的安慰他的宴无微……
夏知并不讨厌。
他甚至觉得,宴无微这个人,他是很优秀的。
这么优秀的人,不应该自甘堕落,去追求一段无望的感情。
但这也并非宴无微的错,他只是天生精神障碍,并不懂爱。
……
宴无微觉出了一种温柔的,沉默的平静,整个人像沉浸在一场蒙着薄薄疼痛的玫瑰色长梦中。
他仿佛从对太阳花不明所以又千丝万缕的执著里,抓住了一条让他觉出了一种微妙而忍不住沉溺的蛛丝马迹。
好像这一刻,他模糊的领悟到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他的心脏开始生长,在少年纯净眼瞳的注视下,一点点的蔓延到四肢百骸,根植于散漫漠然的灵魂之内,成为切实的,一种真实的感受。
“好吧。”他像是有点妥协一样歪歪头,“那就把今晚的事情忘记吧。”
“喔,还有之前,让你讨厌的事情,也忘记。”
宴无微用那张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样漂亮的脸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我错了,夏哥。”
他诚恳的对满脸精液的少年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