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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

就连赵元也被提拔成为了大行官署中的译官,官职不大,秩俸不多,每年只有少少的二百石,但足够让她跨越阶级。

直至归家时,赵元还有些不可思议,她坐在灯烛旁,仔细观看自己的双手,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因为织布的手艺而挣到许多许多的钱,没想到最终却因为会那些磨嘴皮子的西域语而被提拔为吏。

她的父亲赵广德见她这样,忍不住斥责了她几句:“大白天的点什么膏烛,多浪费钱啊。”

有闻棠送给她们家的五斤金饼,她出使西域的四倍薪资和奖赏,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织布赚到的钱,赵家早已成为附近的小富之家,盖了更加宽阔的房子,只不过赵广德节省惯了,依旧恨不得将一枚钱币掰成两半花。

“父亲。”赵元抑制不住自己声音中的激动,她说,“我被提拔为吏了。”

赵广德有些耳背:“什么大吉大利?”

“我被博昌侯提拔为大行官署中的译官,秩俸二百石。”

赵元想了一下,为了不打击自己的老父亲,最终还是没将后面那句“和您一样”说出口。

赵广德一愣,反应过来后,激动得满眼泪花,原本步履蹒跚的老人身体一下子健壮起来,胳膊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风一般地回到自己屋室中拿出一只膏烛,给赵元点上。

“一只膏烛照不清,咱们用两只,这样更亮一些。”

“好孩子,快给父亲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元刚要开口,却又被赵广德制止,他去将赵元的母亲叫来,一同听她讲自己被提拔为吏的经过。

其实原因很简单,西域刚开通,长安中会那边语言的人不多,很缺人手,尤其是大宛和乌孙的语言,正好她跟着使团出使过西域,在那边呆了将近两年,会西域语,就被提拔喽。

“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赵元小小地感叹了一下。

“孩子!”听完之后,她的父母已经泪流满面,“这哪里是赶上好时候啊,分明是你一步一步自己拼搏出来的前程。”

西域那么危险,使团又许久未归,甚至到后来都有人过来劝说赵父赵母节哀,好在她最终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即使这样,也瘦了很多,沐浴时,赵母看到她大腿上有好大一块疤痕,是她骑马时磨出来的,后背上也有一块剑伤的痕迹。

“你受苦了。”

“哎呀,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她想着,在大行官署中努力干上十几年,要是以后能升职就更好了。

幸好她遇到了博昌侯,赵元总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第二条,不一样的人生。

那她原本的人生会怎么样呢?是会顶不住罚款的压力,嫁给那个总是犯贱欺负自己的王二狗,或觊觎自己织布手艺的郭产?还是顶着和邻居的风言风语,依靠自己的手艺赚些小钱?

她不知道,也不想了。

反正自己现在是个有点小钱,也有点小人脉的小富婆。

接下来的几天,赵家周围的对话就是:“赵媪,可吃过飧食了。”

“吃完了,是我女儿从大行官署三里外那家酒肆中买回来的,啊对,是的是的,她被博昌侯提拔为吏了,现在在大行官署中当值。”

“赵太公,这次休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还不是要等我女儿一起回来,您还不知道,我女儿被博昌侯提拔为吏了。”

“我女儿……”

“我女儿……”

结果是——赵家因为炫耀得太大声被街坊四邻拉入黑名单一个月!

而这时,那尊在汾水上发现的古鼎终于在各地官员的齐心接力下,被运送到了长安。

此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