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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也不一定能得到回应。

山内呈一线天景观,阳光从裂缝内落入地面,只照亮了半座宫观。面前六角宫飞檐翘角,没有一丝缝隙可入,周围黑暗静谧,只有她的声音回荡。

季青梧等了一会儿,便继续说道:

“弟子有事相商,两月之后即为宗门庆典之期,请师父示下出关日期,弟子好早做安排。”

话音刚落,那宫内不知何处,传出一道缥缈沧桑的中年女人声音:

“你……近日可好?”

季青梧恭敬回答:

“弟子一切安好,只是先前因琐事被禁足一月,因而无法按之前的日期来请安,请师父宽恕。”

师父的声音带了点困惑,更加空灵:

“你?禁足?”

季青梧:

“是,弟子愚钝,因修炼取用物品流程不规范,得到于岩长老亲自惩处,禁足一月,弟子已知错了。”

师父长久没有回答,也不知在想什么,那声音渐渐飘散到上空消失不见。季青梧也不说话,心内有点忐忑。

她这位师父非常神秘,修为高深之外,更兼有卜算之能,当初就是算出来原主的出生时间地点,才将原主从小带来培养。

对方会不会算到……自己已经是换了芯子了?还跟蛇有过肌肤之亲……

季青梧闭了闭眼,赶快把所有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总觉得师父仿佛能看进她脑袋似的。

“吾将于一月之后出关,具体时日不知,最迟不过两月,庆典可照往年日期举行。”

师父终于说话了,说得非常官方,十分全面,将季青梧的问题回答得极好。

但……隐隐有种陌生感,怎么回事?那是来自原主灵魂深处的某种异样感,跟师父平时对她说话的样子不太一样。

季青梧没办法深究,只低头做长揖,高声回答:

“谨遵师父示下,弟子必将全力组织庆典,静候师父出关!”

师父又没回答,半晌,声音低得几乎要飘散开:

“一切莫若天意……你走吧,出关之前不必再来了。”

季青梧再拜,倒退着走出山门。她刚走出几步,那山头便“轰隆”一声合上,差点儿夹到她的衣带。

她站在山前,怔怔看着闭合的山脉。

总感觉师父已经知道了很要紧的事,也许……不只是她,更是蛇的事。

本就不该继续,她最开始只为了与蛇交好,让对方不要复仇,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事情不该如此失控的。

她愣神很久,转身离开,驾着飞剑飞上天空。

天边早已染上黄昏之色,胭脂琥珀,朱砂雪青,整片天空如同大师的彩绘图画,而季青梧轻盈丝滑,飞入画中。

同一时刻,祝九阴怔怔看着这片天空,半晌都不曾动作。

她三米多长的躯体直直摆在山头,并未如以前一般盘起,只因她时刻都在来回走动,今天一天已经将地面划出来一道深深的沟壑。

她时不时抬头看着天空,她知道季青梧驾着飞剑离开了长明山。

可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她又生气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尾巴在地上一砸,将整座山砸得几乎一震,地上土块翻飞,刚刚被她自己划出来的那道沟,此刻彻底碎成大块大块的土石,完全不成样子了,连门前小院的门柱都倒了一截。

歪歪斜斜,要倒不倒,就好像祝九阴心里的某种情绪翻涌上来,附在了这座搭着稻草的简陋房檐上,那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心。

她又看向天空,天快黑了,也许人家不会回来了。这里是谁的家?人家自己都要抛家了,她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祝九阴扭转身子,缓缓游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