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刚刚好。”
客厅里正播放着《我们》这首定情甜歌,两人在日光里有商有量地钉着照片。
沈明旎仰头看墙上挂好的一张张裱了精致相框的照片,不禁想象这面墙上每一年都会挂上她们两人新拍的互相依偎的照片,一直到她和顾清一天天老去,大约是她们一生浪漫的事情之一了吧。
当然了,照片里或许还会有她们的宝宝。
慢慢地,这面墙就写满了她们的一生。
“有空一起去趟医院吧。”
沈明旎忽然听到顾清的声音。
“什么?”沈明旎抬头,一时没从幻想的情绪里抽出来,声音有些微的失控。
站在梯子上的顾清注意到沈明旎的声调有些高,自省是自己提这句话提得太突然了,垂眼看沈明旎,缓声解释说:“我想陪你去医院查一下你信息素失衡的指数,看有没有可能已经完全转好了,我也正好去找医生复诊,我吃了这么久的药,好像一点用都没有,我想去问问医生用不用调整一下药或者方案。”
沈明旎呼吸发紧:“这样啊。”
顾清:“嗯。”
顾清想不起来那些忘记的事情,其实是焦虑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对沈明旎和母亲表现出来。
她努力按医生说的好好休息和保持放松的心情,这样确实让她身体好了很多,然而完全没有促进她记忆的恢复。
仅有那么一两次,眼前似乎飞速地闪过了什么画面,但她都没能抓住。
顾清慢慢下梯子,将锤子放旁边柜子上,走到沈明旎面前,不确定地说:“我在想,是不是远山别墅让我太有安全感了,如果我多去一些以前我去过的、或是让我心情起伏大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刺激我更快地恢复记忆?你说呢?”
尖锐的耳鸣声伴随着顾清的话语,海啸一样冲进沈明旎的耳膜,快要灌聋沈明旎的耳朵,也快刺破沈明旎的耳膜。
耳鸣声在无尽地拉长,好似心电监护仪发出的代表停止心跳的刺耳的直线“嘀”声。
沈明旎慢慢有了动作,她“哎哟”一声,放下手中照片,心疼地倾身抱住顾清。
沈明旎垂下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但她声音里充满了心疼:“清清着急想要恢复记忆了?”
顾清:“嗯。”
她觉得这样继续被动下去,可能很难恢复记忆,她想主动些。
在远山别墅里也待得太久了,她想往外走走,或是多见一些以前认识的人,比如她大学同学、大学室友,或是她之前参加音综时的舞台等等。
沈明旎眼里渐渐流露出了冷意,急着恢复记忆后要做什么呢?
要离开她,要去找魏如音了吗?
顾清受够了她们两人单独相处吗?
沈明旎脸上的心疼不变,眼底的冷意也不变,她双手轻拍顾清的腰际,柔声轻道:“好啊,我陪你去看医生,但你陪我查信息素的事不着急,我先陪你看心理医生。正好我一直都有联系一位自己开了家心理咨询室的心理医生,她也了解一些你的情况,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抽空和她聊聊。去三甲医院的话,我总不好意思占用医生太多时间,后面还有很多患者在排队。”
顾清不确定这样的私人咨询室是否专业,犹豫着,没立即说话。
沈明旎继续劝道:“我以前拍戏认识的,还给我们剧做过专业咨询,清清可以相信我……清清相信我吗?”
本还有些犹豫的顾清,立即点头说:“我当然相信你,你安排就好。”
“好。”沈明旎软着身子环抱着顾清,轻柔的嗓音一声声地安抚顾清不着急,说清清总会恢复记忆的,总会想起她们一切的。
好似她做的一切都是真心为顾清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