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李黑压低了声音,我发现这小子其实还是有点东西的,他脚步很轻,并且每一步都能精准踩在凸起的树根上。
我和关金乌就没那么灵活了,我俩步履蹒跚像是刚刚学会走路一样,并且在树根上保持平衡实在是不容易。
我还行, 我能做到心里害怕得很,但面上丝毫不露, 关金乌的慌乱都写在脸上了,他让我实在是不放心。
果然, 关金乌没迈过三下就出了差错,他没能踩到树根上,靴子陷进腐烂的树叶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咕咕叽叽的声音。
我一直关注着关金乌那边,心里顿时一紧。
一条花里胡哨的蛇紧跟着就昂起了三角形的脑袋,毒牙离他的脚踝只有三寸。
我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几乎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下意识地就抄起了登山镐。
锋利地刀尖儿擦着关金乌的裤腿劈下,蛇头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它临失去脑袋前,喷出的毒液在树干上蚀出了焦黑的痕迹。
我这么精准这么莽,我也惊呆了。
算上上次,我感觉我算是救了关金乌两次了,再来几次我觉得我可以当他的再生父母了,让他叫我爹。
我想的还美滋滋的,只不过没有美上几秒钟,我这大胆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蛇群,它们如同飞箭一般跃过了李黑撒的那些黄色粉末,冲着我们仨就来了。
“跑。”李黑大喊一声。
这下我们顾不上讲究了,开始夺命狂奔。
“别停下来。”李黑示意我把那酒精递给他,我一下子就会了意。
酒精和打火机一起撂给了李黑,几乎是瞬间他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剩下的酒精都被泼到了外套上,打火机一打着,幽蓝色的火焰顿时像火蛇一样,被甩向了蛇群。
我也是头一次才知道,原来蛇也是会发出声音的,难听的尖叫的声音。
一股不那么好闻的焦糊的肉味儿顺着风就传了过来,蛇群散开了个口子。
我们仨这会儿默契地很,也没有人招呼,就冲着蛇群散开的口子奔了过来。
就在我们即将冲出包围时,头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碗口粗的蟒蛇裹着腐叶轰然坠落,李黑被撞得踉跄后退。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第一次体会到心脏病快要被吓出来并不是个形容词。我们三人滚作一团跌进泥潭,腥臭的泥浆瞬间漫到胸口,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我感觉有滑腻的东西顺着裤管往上钻。
恶心巴拉的。
我拼了老命,也不知道是什么好运气,一下子就翻到了地面上,才发现我们不小心闯进了的是伪装成草丛的死亡沼泽。
"别动!平躺,把重量分散!"李黑厉喝一声的同时,他的军刀已经插进泥里。翻涌的泥浆泛起暗红,他往上抬手,我看到半截扭动的蚂蟥正被钉在刀尖上。
我感觉我想吐了。
关金乌和李黑深陷泥潭。
关金乌的腰线以下全部陷入沼泽,他试图抽出左臂保持平衡,这个动作却让下陷速度加快了一倍。泥浆表面鼓起一串气泡,突然冒出了人的头骨,森白的牙齿间缠绕着藤壶般水蛭。
这场景让人头皮发麻。
关金乌突然叫了一声,我扭头,看到他正疯狂地扒拉着身上已经逐渐爬过来的蚂蝗。
水蛭加蚂蝗,buff叠满了,我觉得我们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至于那蟒蛇。
那些蟒蛇在进入泥地之后,已经丧失战斗力了。
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蚂蝗正疯狂地透过鳞片钻入蟒蛇的身体,我看到它不断地在地面上翻滚,摩擦,但是无济于事。
我想到李黑已经没有外套了,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