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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洲捂着下半张脸的掌心已经被雾气和汗水浸湿了,低着头抵在车窗上强撑着体面。

“唔!”

男人坏心思的在舌尖溢出异能,故意挑逗着柏洲本就敏感的神经。

柏洲受不住的轻哼出声,压在车窗上的手微微用力,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修长的天鹅颈上浮着浅浅的汗珠在冷白的月光下美的不像话。

柏洲眼里噙着的泪终于滑落了下去,让他的视线再次清晰了起来。

少年本来还在隐隐颤抖的身子蓦然一僵。

车窗外原本空旷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也不躲,就这么直直的对着柏洲泪眼朦胧的眸子。

柏洲看着那双眼睛,扣着车窗的手指被用力挤压的隐隐泛着白。

“停……乔南……停下……”

柏洲咬着自己的手,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眼睛的主人就这么看着,足足过了几秒才缓缓走近。

然后将手试探的放在了车窗外柏洲的掌心上。

过大的手掌几乎能盖住柏洲整张脸,但他却固执的要看清楚少年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就像是第一次进入人类社会的兽类,试探着学习能讨得主人欢心的技巧。

幽深的眸子像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野兽,紧紧的盯着狩猎的目标。

少年的情动和眼泪是他最崇高的猎物,是他彻夜难眠的归处。

自从有了一次被抛弃的经历后,牧文书几乎无法再接受柏洲不再视线任何一秒。

无论他在哪,在和谁,在做什么。

牧文书始终都要在不远处看着,确认他的存在。

他不满总是会有很多人分走柏洲的目光,让他不能和从前那样只看着自己。

但又担心自己管太多,柏洲会不高兴,再扔下他一个人十年……

牧文书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睁开看看柏洲还在不在。

今天白天打斗消耗的体力和异能太多,让他这才受不住的睡过去,但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半夜的时候醒来。

牧文书半夜发现怀里的小少年忽然消失的时候,足足愣了好久,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场梦算真。

他甚至迟钝的想,柏洲是不是根本没回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臆想。

牧文书缓缓站了起来,有些茫然的寻找着柏洲的身影,两米左右的男人像一个无措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寻找着归处。

直到他看到了车窗内少年那双含着泪的眸子。

他和柏洲刚分开没多久后,末世就来了,一个人独自跋涉十年。

没人教过他情爱,更没人教过他这些。

他看到柏洲眼睛的第一反应是以为他受欺负了,但当他走进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少年好看的眸子里噙着泪水要落不落的,脸上的表情却不见痛苦,贴在车窗上的小脸呼出的水蒸气带着潮意,仿佛隔着一层窗吹在了牧文书的脸上。

牧文书看着柏洲的脸,胸腔里的迷茫和无措忽然间都转换了情绪,只剩下一只欲求不满的野兽在胸口乱撞,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牧文书下意识抬起手想帮少年擦干眼泪,可真抬起时却又忽然变了方向贴在了少年的掌心。

看着少年噙着泪的眸子,牧文书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

他回来了。

小柏哥哥,回来了。

只是现在,他是哥哥了……

牧文书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他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什么慢性病,柏洲不在,他也没有很想活,索性就那么放任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