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的手:“……滚。”
——
兰烛赶到报晓村时,且陶陶挂躺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休憩,哼着歌,晃着腿,嘴里叼着草茎,好不惬意。
见兰烛来,只轻抬眼皮,哼歌更大了一些。
兰烛:“我师姐呢。”
且陶陶脚尖指了指正下方。
兰烛看过去,且陶陶躺的是一棵胡杨树,树根处有一片被翻新的泥土,长度大小正好够放下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往前走。
兰烛:“她许诺你什么?”
且陶陶停止哼歌,道:“跟你有关系?”
兰烛知晓她不会轻易说,没有继续话题,“我要换「物」。”
且陶陶低头看她:“你也要?行啊,拿什么换?”
“也?”兰烛捕捉到字眼,“除了我还有谁?”
且陶陶摊手:“多了去了。”
兰烛皱眉,且陶陶最是讨厌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太多,不太可能主动把「物」泄露出去。
据她所知,也就黔洲城的霍家知道,但给霍家也都是一堆假货。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到翻新的泥土上,拳头不自觉收紧。
她抬脚走过去,她走得极为沉重又小心,脚下草地犹如尖针,让她犹犹豫豫,不知如何下脚。
且陶陶摇头道:“我对你很失望。”
兰烛没理她。
且陶陶:“想当初你努点力,破开禁制不算问题,如今竟没半点还手之力,你堕落了。”
兰烛仍旧不应,小心前进。
且陶陶:“你师姐抛弃你了哟。”
兰烛停下脚步。
且陶陶很喜欢观看痛苦,一旦有人表现出类似表情,都会让她尤为欢快。
她看似漫不经心,却紧盯着兰烛的脸庞,本以为她会对这句话表现出愤怒或者悲伤,可是她却没有,仅直勾勾望着地面。
兰烛召唤出雪生,锐利的刀锋划破她的手腕。
鲜红的血犹如雨滴坠落土壤,被其贪婪吸收,消失不见。
且陶陶沉下脸。
兰烛仿佛感觉血不够,撕开裤腿,砍破大腿,喷泉一般的血喷洒而出,浇灌在深色土壤上。
翻新过的土太软,没有支撑,被血水浇灌的地方塌陷一些。
她还是觉得太少,反手握住雪生,以往指向敌人的刀锋转向主人。
她对准自己的心口,往怀里一送,冰凉的剑刃没入胸口,血气翻涌,喉头腥甜,额头冒出密汗,紧接着吐出一口红血。
且陶陶眉头紧皱,从树上跳下来。
“想在我面前演深情戏码?啧啧。”
她挑剔道:“演技太差,没劲。”
兰烛又将剑往怀里送了一寸。
且陶陶听见有东西破碎的东西,紧接着兰烛本来完好的皮肤开始渗血,没多久,她成了一个血红的人。
她用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摆正,躺在翻新过的土壤之上,让其吞噬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
她的呼吸逐渐微弱,直至身体变凉,脸色发青,没了声息。
她的脸上没有惊惧没有失望更没有自戕的悲愤,只有淡淡的笑意。
“呵。”且陶陶见此场景忽然笑出声。
不知道是嘲笑兰烛,还是自嘲,她恶狠狠踢了一脚兰烛僵硬的尸体,“行吧,你们赢了。”
兰烛的血渗入泥土,泥土之下是之前被带走的徐清姿。
生命来到最后之际,她联系了且陶陶,寻求「物」的方法。
她一直禁止小师妹用「物」,结果自己却跑来要。
徐清姿邀请且陶陶来演一场戏,把小师妹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