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从来都是风姿卓绝, 才学倾世,谈吐间便是几个朝代王位的更迭。
韩家被天下学子奉为文人之首,在父亲这一代更是达到了顶峰。
父亲虽没有似祖辈那般封侯拜相,可他于乱世倾颓之际仍能屹立不倒, 更是在当今陛下逐鹿中原时在镐京王城的城楼上高歌一篇王权更迭的檄文,名动九州。
当今陛下也借此敲开了文人世家的壁垒。
所以在陛下登基之后, 父亲成了文人之首, 荣耀一时。
再后来, 父亲不知为何提出致仕, 却在返乡途中被土匪杀害。
可如今雍州王旧事重提, “奇怪”二字让他莫名心慌。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王爷, 您说的奇怪, 韩某不懂。”
“韩大人, 其实令尊并不是被土匪所杀。”宗政初策笑得莫测, 韩闻瑾被这一句激起一身冷汗。
不是土匪所杀?
“王爷?”韩闻瑾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看向宗政无策的目光尽是探究和不安。
“韩大人,狡兔死,走狗烹啊……”
话音刚落,韩闻瑾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那茶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悄无声息地碎裂。
就像有些事,当年不觉如何,经年过后却是一场漫长的雨季。
“王爷,您继续说……”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韩闻瑾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仪容,片刻后他又是那个潇洒恣意的史官韩闻瑾。
“难得韩大人有兴趣,那本王就继续说了……”
风吹一瞬,瞬息万变。
待韩闻瑾从茶楼走出,天上的金乌开始褪去颜色,就连温度也不肯多留给给人间一点。
他抬眼望着天上飞鸟匆匆而过,心中五味杂陈。
错了,一切竟都是错了……
……
日子看似不咸不淡的过着,苏珏在一众人等的“监视”下过着苦哈哈的养病生活。
这一日,季大夫破天荒的准许他出门。
苏珏便立马去了鸡冠山,然而回来时,天公不作美,竟开始落雨。
看着阴沉的天色与淅淅沥沥的雨幕,苏珏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今年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门?
这时,门外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片刻后便是整齐的脚步声。
“谁?”他与对方同时呼出声,目光立马转向门外。
此刻,缓缓走出来的正是身姿修长的李书珩,他今日一身轻裘缓带,衣襟胜雪,被青玉冠束好的发丝被雨水微微打湿,更衬着白皙的脸庞温润如玉。
“世子殿下。”苏珏拱手作揖
李书珩也拱手见礼,“苏先生。”
因着那次“不欢而散,”,二人多日未见,此时竟在一处破庙碰了面。
一时竟有些尴尬。
雨声淅沥中,李书珩生了火堆,他想起妻子说的,既然做错了,那便拿出真心相待。
如今天上飘雨,夜色寒凉,还是生个火堆为好。
苏珏则是在一旁打着下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好。
不过苏珏没有声张。
雨小了些,却不见停,仍然淅淅沥沥的飘飞着。
“世子殿下,对于这次春闱辩论,您有何想法?”沉默许久,苏珏突然轻轻地问道。
他既认定了李书珩,自然会一直扶持他走下去。
此次春闱辩论,他有心借此做些事业。
李书珩走上前,先将苏珏扶到火堆边坐下,触到那双丝毫不见回暖的手时皱了皱眉,这才道,“苏先生是想用此做些文章?”
苏珏毫不意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