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阿玉都在帮着后厨和后勤做着杂事,剩余的时间她全都用来抄写苏珏留给她的诗集。
一灯如豆,阿玉于帐中仔细地抄写着诗集。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阿玉满心欢喜地抄写着,心里全是苏珏归来时会是何种模样。
就在这时,阿玉听到帐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是谁?”阿玉放下手中的笔墨,然后掀开帐帷走了出去。
只见两个人影慢慢走进一处营帐中,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也正是如此,阿玉无意间听到了帐中人的谈话。
“那个苏珏去了并州筹粮,以防万一,你这边要加紧了。”
“是,小的明白,现在西楚军心涣散,李书珩一直不醒,咱们元夏赢定了。”
“话不要说的太早,有些事还是要谨慎。”
“那大王的意思是?”
“趁机将那个苏珏除掉……”
阿玉躲在帐后震惊地睁大双眼,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嘴,身上冷汗直出。
先生有危险!!!
她紧捂住嘴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又听到帐营里传来了脚步声,便朝着其他方向跑去。
那是的马厩和后勤营的方向。
阿玉慌乱的脚步声惊到营帐里密谋的二人,他们掀开帐帷追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人行已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西楚军营之中。
方才追出去的二人被那人影拦住了去路。
“呼延将军。”
浓重的夜色下,二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呼延庆面前,头也不敢抬。
呼延庆此时看起来心情不错,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淡淡的问了他们一句。
“现在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二人沉声道,“呼延将军,一切顺利,只是方才有人听到了我们二人的谈话。”
“算不上什么大事。”
呼延庆也不抬眼,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好好处理了就是。”
“是,呼延将军,我们正有此意。”
“嗯。”
呼延庆眯了眯眼,又挥手对那二人吩咐道。“下去吧,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跟我禀报。”
“属下领命!”
二人应过呼延庆的话,便要起身离开。
“不过,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得有人要留下来。”
二人同时疑惑的抬起头,而在看清呼延庆手里的短刀一瞬间就面露恐惧。
“呼延将军……”
话没说完,其中一人只觉得颈间一凉,正待继续问下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已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血从他的脖子中喷涌而出,他最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呼延庆,慢慢软倒下去。
剩下的那人静静的注视着他,然后漠然离开。
待到那人的尸身渐渐变冷,呼延庆这才擦了擦刀锋上的血迹,转身潜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月光惨淡,照在那人的身上,却是孟文庄身旁的亲信霍丘山。
另一边的阿玉慌张之下跑到了马厩的草垛中。
脚步声在马厩之外徘徊不定,不过片刻便传来了有人翻找草垛的声音。
阿玉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这才从一堆草垛中探出头。
紧接着一道声音从她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