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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您回家。”

江望榆没有应声,捏紧手里的香囊。

“曹掌印,麻烦你帮忙找绣花针和一些白色绣线。”

*

贺枢缓缓睁开眼睛,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五指。

周围安静无声,他往旁边转头,床边空荡荡的,临睡前守在身边的人果然回去了。

贺枢坐起来,抬手摸摸额头,感觉不像之前那么烫了。

“来人。”

内侍应声而入,点灯、取衣裳、递上擦脸的巾帕等等,动作迅速稳当,几乎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贺枢捏捏眉心,习惯性摸向枕边,却摸了个空。

他霍然起身:“谁动了朕的香囊?”

天子声音森寒,在场内侍扑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冷汗涔涔。

“陛下恕罪!奴不敢乱动!”

贺枢压根不看底下的人,径直翻开床上的枕头、锦被,翻了个底朝天,全然找不到那一枚小小的香囊。

内侍哆哆嗦嗦,勉强稳住身形,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曹平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

一见其他人都跪在地上,气氛僵闷,再看天子神色阴沉,直盯着床上,曹平连忙两步上前。

“陛下,香囊在这里。”曹平双手朝上,捧住靛青色香囊,解释原因,“江灵台临走前,吩咐老奴将香囊放回原处,全都是老奴的错,老奴送江灵台回家了,又想着让陛下多睡会儿,想等陛下醒了后再放回去。”

贺枢抄起香囊,紧握在手里,语气微冷:“下不为例。”

“是。”

曹平暗暗松了口气,瞅瞅天子的神情,摆手示意内侍赶紧起来,继续忙自己的活。

贺枢闻了一下,发现香气浓了不少,不免有些疑惑,借着烛火仔细打量。

仍然是之前靛青色的底,因时常被握在掌心,布料略旧,唯一变化的是上面的星图。

魁端多了一颗星星,北斗七星之首的天枢星被补了上去,完整地绣出勺子形状的星图,沿着天枢星向上,还有一颗星星。

是紫微帝星。

用的绣线比较新,看着像刚绣上去不久。

曹平继续观察天子的神色,禀道:“陛下,这的确是江灵台亲自绣的,另外,请陛下放心,老奴亲自护送江灵台出宫,看着江灵台走进家门后才回宫。”

“嗯。”贺枢问,“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江灵台吩咐老奴转告陛下,要照顾好身体,如果陛下再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绝对不会再进宫。”

贺枢能想象出她说这话的样子。

看上去凶巴巴的不肯理人,说出的话也故作狠心,偏偏里面的意思令人心口发酸。

她的心太软了。

“陛下。”曹平询问,“您现在身子感觉如何?是否传召孙院使前来问诊?”

“来一趟也行。”

贺枢握住香囊,指腹擦过天枢星与紫微星。

“叫礼部、钦天监、太常寺的人明天进宫。”

*

进宫一趟确定贺枢只是普通的发热,临走前,又悄悄摸了摸他的额头,逐渐恢复正常的温度,江望榆放心许多,照常去钦天监当差。

吴监正并两位监副一同占卜,再考虑工部铸造仪器的进度,选出启用新观星台的吉日,正好是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多祭祀,天气逐渐回暖,确实是个不错的日子。

衙门里顿时忙碌起来。

要重新安排去城东观星台值守的人员名单,跟工部的人一起搬新仪器过去,布置新观星台下的办公堂屋等等。

原本还要在前一天将西苑观星台的东西全部搬出宫,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