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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中。

刚进门,江望榆看见董氏,连忙说:“娘,我等会儿要出门,赶不回来的话,你们先吃午饭,不用等我。”

“是你昨天说的要去给搬新家的同僚送礼?”董氏正坐在石桌边折菜,瞧着她匆匆跑进屋,“慢点,小心摔跤。”

她抱住装了礼物的锦盒,“娘,我先出门了。”

离开家,江望榆一路直奔,赶到宅子前,看见院门没有落锁,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上前敲了敲。

门很快就开了。

“送给你。”她将怀里的锦盒往前一递,“恭喜你乔迁新居。”

“多谢。”贺枢接住锦盒,“现在好像还没有到巳时正。”

“是。”她仰头看看天色,“应该还差一刻钟。”

“先进来吧。”

走进院子,江望榆发现里面跟外边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像寻常人家挂上红绸布红灯笼,倒是比上一回来的时候干净很多。

她默了默,提起手里的布袋子,碰了下微微凸起的轮廓,抬头看向对面的人,问:“要放爆竹吗?”

“嗯?”

“我觉得放点爆竹比较喜庆热闹。”她扯开系绳,露出大红色的爆竹,“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全当我没说。”

“放吧。”贺枢笑笑,觉得有些新奇,“看样子,你会放爆竹?”

以前在家里都是父亲放爆竹,后来是兄长,再后来兄长看不见了,逢年过节就是她跟母亲一起去放。

江望榆捏紧布袋,压下一瞬间涌起来的情绪,朝他笑笑:“会。”

她拿出一串爆竹,仔细摆在院门口,布袋掏出一只香和火折子,点燃了香,耐心等到巳时正,往下蹲了几分,慢慢靠近。

一点橘红色靠近爆竹引信,眨眼间引信被点燃,一路窜起,烧得飞快。

她立即直起身,连连往后倒退。

脚后跟突然碰到一个坚硬物件,江望榆一时不察,脚下不稳,随即肩膀被人轻轻托住。

“小心。”

爆竹炸响,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愣了下,隐约闻到一点极轻极淡的香气。

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香气,回春堂卖的香囊很多,她也从来没有闻过。

爆竹只有一小串,响了一会儿,声音逐渐消散,在地面留下一小堆的红色碎纸。

江望榆重新站直,挠挠脸颊,“对不起,我没站稳。”

“无妨。”贺枢自然地收回手,“这里要扫干净吗?”

“不急,等明天再扫。”

她低头往下看,门口的石阶比地面高出一点,刚刚就是撞在这块地方。

返回正屋,江望榆环顾四周,问:“你这就算住进了新家吗?”

“嗯。”贺枢随意点点头,瞧见摆在旁边的锦盒,“可以现在打开来看看吗?”

“当然。”

贺枢拆掉系在锦盒外的红绸布,打开盒盖。

里面躺着一套茶具,普通的陶瓷茶壶,白色的底,壶边绘制几笔青色图案,剩下的四个茶杯倒是纯白的。

贺枢拿起一个茶杯,转了转,又放回去,合上盖子,顺口问:“多少钱?”

送礼没有告诉别人礼物多少钱的道理,江望榆看了眼锦盒,只说:“不贵。”

可想起昨日才从户部领的俸禄,以及自己这一个多月的开支,再想起七夕不能告假,她一时没忍住,苦着脸长叹一声。”怎么了?”贺枢想了想,“要送去翰林院的天象记录有问题?”

“不是。”

这是公事,她之前没有瞒着他,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

她大致讲了讲先前与刘监副的对话,继续叹道:“监副还不给我七夕准假,难不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