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上半身的衣裳,堆叠在腰间。
孟含月站在他的身后,挑起草药,涂抹在肩颈、耳后根的位置,剩下的则涂在眼睛周围。
“好了,半个时辰后擦掉。”孟含月拍拍手,“我去外面煎药,有任何不适,朝外面喊一声就能听到。”
江朔华双手交叠,搭在身前,缓缓点头。
“孟大夫。”江望榆看了眼兄长,“我能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孟含月往煎药罐里放药材,“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有事我再叫你。”
她应了声好,想了想,回屋拿起一小沓宣纸,转回东厢房,坐在距离兄长一臂远的位置,蘸墨,开始抄书。
“阿榆?”江朔华一动不动,“你在做什么?”
“在抄《仪象法式》,哥哥,等我抄完以后再念给你听。”
不再像昨天那样边抄边理解,江望榆只专注地抄,又分出一半心神关注兄长的情况。
抄完最后一张宣纸,她听见脚步声,立即抬头。
“我来换药。”孟含月端着木盆,边上搭着一条白色棉布,“你继续忙。”
“没事,我刚好抄完。”她收拾好纸墨,“等会儿还要涂药吗?”
“不用,午间喝药就好了,阿榆,你再去打盆水进来。”
江望榆应声,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时,看见孟含月已经仔细擦掉药膏,裸露的肌肤只剩一点细微痕迹。
她上前帮忙擦拭干净,替兄长穿好衣服,抬头看见董氏站在门口,唤道:“娘。”
董氏点点头,看向孟含月,说:“孟大夫,不好意思,我和榆儿后天要去护国寺上香,这几天要吃素斋。”
“没关系。”孟含月毫不在意,“天热,吃素菜也好。”
一起用过午饭,药也熬好了,孟含月等江朔华喝了药,确认没有什么不适感,这才提着药箱离开。
等到母亲兄长都进屋休息后,江望榆回屋继续抄书。
担心像昨天那样险些误了进宫的时辰,她特意坐在窗边,抄满一张纸就抬头看看天空。
临近申时正,她放下毛笔,看着才抄到一半的书,慢慢皱起眉头,叹息一声,转身准备进宫。
到了观星台,江望榆看着身侧的布包,一边琢磨如何跟他解释要再借两天的书,一边仰头盯着夜空。
今夜天色依旧晴朗,月亮更弯,星河璀璨。
担心再次出现月蚀镇星,每记录一圈天象,她都会直直盯着镇星。
又盯了差不多两刻钟,确保没有异样后,她揉揉脖颈,扭头去看台阶口。
现在已经过了亥时正,他还没有来,难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答案,江望榆看看随身带着的布包,不再纠结,想着明天抄好书就还给他。
但是一直到二十八这日,她都没有在观星台见到他。
“阿榆……阿榆?”
江望榆霎时回神:“哥哥,怎么了?”
“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都没应。”江朔华推来两串铜钱,“等会儿你和阿娘去护国寺,你带上这两吊钱,如果阿娘想捐香油钱,就拿这个。”
“哥哥,我准备了铜钱……”
“听我的。”江朔华打断,“拿着。”
她只得将钱装进袋子里。
“你刚刚在想什么?好像在走神。”
“在想元极。”没有隐瞒的必要,江望榆如实回答,“我已经抄好了《仪象法式》,要把书还给他,但他一直没有来观星台。”
“你不是说他在宫外买了宅子吗?为何不去那里找他。”
“但他还没有搬进去……”她挠挠脸颊,书不方便一直放在她的手里,“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