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之前未感受到的疲倦如潮涌般袭来。
……
翌日。
港口的风很大。
李持安被扶下马车,便被吹得偏了偏头,发丝也有些凌乱。
他带着帷帽,露出半张脸来,像纱幔一样轻飘的衣袖飘得无法收敛。
他抬手稳住头上的帷帽,又腾出一只手掀开看了看一样下了马车的云竖。
旁边的侍从跟在李持安旁边,生怕出什么问题。
港口人多,来往密集。
不少人只穿着单薄的衣裳,露出手臂上的肌肉,运着货物,额上的汗水顺着颔骨露下来。
船早已经靠岸,见李大人来,便放下跳板。
仆从将行李搬运上去,十几个侍从先是围着公子上了船。
船很大,分为三层,要在船上待十五天。
李持安越过母亲和云竖,目光放在云竖身上,轻轻抿着唇。
他上了船,便被围着去了房间里。
侍从进进出出,擦拭着屋内,又将公子的被褥和衣物放好。
淞朱跪坐在公子旁边,给公子倒了一杯茶。
“公子在想什么?”淞朱问道。
“还有多久好”
窗户被支架架起,屋内只有必要的家具。
李持安有些好奇,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人在忙碌什么。
为什么还不上来呢?
“应该还要半个时辰,公子是想见女君了吗?”淞朱放下茶盏,明知故问道,“奴去将女君请过来吧。”
李持安微微蹙眉,声音却很轻,“去叫她做什么?”
她一个闷葫芦,难道还会给他解闷不成
“听说女君没有带侍从,公子要特意安排几个过去吗”
李持安哪里会愿意安排过去呢?万一一个没看牢,就有侍从上了床。
这还在眼皮子底下,这都看不牢,那他怎么办?
他顿了顿,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去伺候着。
船上的确发闷无聊。
他不可能时时守在云竖身边。
“派两个过去,给我盯好了。”他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船开始发行。
李持安走到外面,就见着背对着自己,站在船头的云竖。
她一人站在那,披着裘衣,不是他送过去的那件。
不知道他送的里衣,她会不会穿。
他想着,在船上待十五天,无论如何也该熟悉了吧。
她也该认清事实,她只能娶他。
李持安想到还未绣好的嫁衣,又想到绣到一半的手帕。
临近夜里。
李持安捏着绣好的手帕,打算去寻云竖。
凑巧的是,在窄道上就看见了她。
“女君。”
他出声叫她,提起裙摆加快走了过去。
可窄道昏暗,即便蜡烛点燃也不足以照亮。
李持安还没靠近,他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他有些恼怒,想着母亲又拉着云竖喝酒。
“女君还好吗?”
听到声音,云竖薄薄的眼皮抬起来,目光冷淡审视。
她想到,刚刚在船板上听到的对话。
是关于他们家公子和魏野的事情。
两人时常偶遇,两心相悦,他甚至还在书房与李随大吵了一架。
见他皱着眉,云竖没想继续待下去,而是随意应下不打算说什么,打算回屋内。
见她不搭理自己,李持安连忙走过去,下意识伸手想要攥住她的衣袖。
“你走做什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