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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螃蟹。”

“还能少了你的?”贺尧川戳一戳他弟弟的头。

溪哥儿躲开,他也是大孩子了,难免有些爱面子。或许因为年纪大一些,分家之后没受别人欺负,性子都比以前开朗。

林榆进卧房翻出钱袋,捏着一枚一枚数,给溪哥儿算工钱:“喂一天鸡一文,帮娘洗碗扫地一文。学会绣花,奖励一文。共三文,都是你的工钱。”

溪哥儿捧着双手接,他娘平时大方的时候也给三文零花钱,但和他自己赚的不一样。溪哥儿有自己的小荷包,他把三文钱放进荷包,一文都舍不得花。

林榆教他学会算账,他每次赚了几文,就在墙上写下。不论掰手指头算,或者用林榆教的加减乘除算,总归不需要问别人,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他是村里钱最多的小孩了,钱越多越想攒,连周淑云偶尔给的一两文零花钱,溪哥儿也舍不得花。和同村孩子出去,再没有买过糖。

林榆认为这样不对,又告诉小溪,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小朋友之前总爱分享零食,今天燕姐儿给他拿油渣,明天文康给他塞花生。作为朋友,他也该和小伙伴分享好吃的,不看价值就看心意。

小溪懂了,第二天就拿着铜板买糖,给平时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分着吃。花了一文钱,他还可以用劳动赚回来。

周淑云和贺长德从场坝回来,坐在树荫下咕噜咕噜灌茶,林榆用晒干的金银花泡茶,茶水一丝丝甜味和香味,一个人就能喝一壶。

“让你堂叔母帮忙看着粮食,晌午太热,我和你爹回来歇歇。这两天太阳足够大,估摸着明天再晒一天,就能装进粮仓。”

今天收成虽然不多,但无论如何也要占用一个粮仓。原先没有分家时,家里的粮仓只有三个,是赵春花和贺大全年轻时候买的,老两口偏心,好东西自然分不到他们二房头上。

如此说来,家里一个粮仓也没有。周淑云才想起这回事,叹口气发愁。粮食容易发霉,一年四季都有下雨的时候,生霉生虫就不能吃了,给鸡吃也不行,鸡和人都得生病,那就是白白糟蹋粮食。

贺尧川眉心一皱,买粮仓确实是要紧事,他道:“一亩地的粮食虽说不多,可家里不只黄豆高粱,再过两月就该收稻子,三亩水田的谷子一装,今天收成又好,家里再多柜子也装不下。”

“粮仓的钱我和大哥各自出一半,置办两个大仓,足够以后几年用。”

这件事贺尧川替他大哥做主了,只因为两人都是手足兄弟,其中的默契和情谊不必说,他了解大哥,大哥肯定也不愿意娘出这个钱。

贺尧川这话说完,目光转向林榆。他娘年纪大了,手里的钱都是棺材本,不好再让娘出钱。他和大哥身强力壮,拼一拼也能赚回来。

“听你的。”林榆点头,眼中没有犹豫,一家人总有算不清的。再说他和大川手里有钱,还有傍身的营生,日子是越过越好的。

周淑云没和两个儿子拉扯,她确实不算年轻了,和贺长德一辈子只知道地里的活,赚几个钱不容易,虽然两个儿子偶尔都会给她孝敬。她也知道,儿子赚钱不容易,起早贪黑的喂鸡,她不好总伸手要,只能自己节省一点,好歹和他爹有个棺材本。

粮仓的事情说定了,贺尧川和林榆去乡里买。既然要囤粮,就要一次性买个好的。李木头家的粮仓做的很好,内外都涂了油,下雨天不容易受潮,连虫都啃不动。

只是贵了一些,一个就要四百文,这是他们卖一百只野鸡蛋才能赚回来的。

“虽说贵,可买回家能用几十年,比便宜的粮仓结实不少。”林榆看似宽慰贺尧川,实则安慰安慰他自己,他感觉荷包轻了一半。

贺尧川心思豁达:“是这个理,明年多养些鸡,也能把钱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