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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说过想看花,我带你去。”

那只不过随口一说,林榆没想到贺尧川记到现在。他捏着锄头,不忍辜负贺尧川的盛情邀请,林榆点点头一笑:“好。”

贺尧川嘴角微微笑起,连干活都轻快很多。看见林榆挖的吃力,他赶紧把林榆面前那片挖了。

接下来便没有闲功夫了,林榆和贺尧川把秧苗拿到田埂上,来来回回好几趟。又挽起裤腿下田,泥泞的泥水漫过小腿。

这是林榆第一次光脚下水田,他扶着岸边小心翼翼,踩进去时差点摔倒,幸亏被贺尧川扶了一把。

贺尧川原本走的很快,回头一看林榆陷在原地,于是他淌着稀泥返回去,慢慢陪在林榆身边,伸出一只胳膊给林榆扶着。

林榆慢慢抬腿,发现腿有些拔不出来,他调整姿势才开始适应。

贺尧川手里拿了一捆麻线道:“你就站在这里,捏着线头,我把线往前面拉。”

这是乡下人想出来的办法,怕秧苗插的歪歪扭扭长势不好,插秧之前先用麻线定好位置,是个不错的法子。

因为林榆刚学会下田,他和贺尧川的进度落后周淑云他们一大半。但贺尧川跑的快啊,很快就追上他们。

山林吹来一阵林风,他们这里偏僻,鲜少有村民过来。风一吹,鸟雀啼鸣,只听得见满山绿野的声音,还有清泉流水的声音。

林榆舒展肩膀,从背篓里拿出一捆秧苗,弯腰往田里插。这是个重复枯燥的活,林榆却做的很认真。

干活的时候不轻易说话,都省着体力。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照着头顶,早上起床还是阴天,中午就暖和起来。

小溪不能下田,在田埂上跑来跑去送秧苗。

林榆直起身,见贺尧川在旁边等他,脸上虽然沾染一些泥浆,但也遮不住一脸俊朗。

“累了?我去岸上给你拿果子。”

“不累,这片田也快插完了,等上去再吃。”

出门时怕干活口渴,从家里带了一些枇杷。春日里没什么果子,分家时也没带些野山茶回来,能吃的东西不多。

林榆虽然说不要,贺尧川还是三两步趟回岸上,用清水洗干净手,剥了一个又大又甜的枇杷,冲林榆招招手。

剥都剥了,林榆嘴里有些干燥,他插完手上的秧苗往贺尧川那边去。

“你手是脏的,我喂你,”贺尧川没想过别的,只是看见林榆手上的泥水。

林榆只想啃一口枇杷,张嘴咬下去,牙齿和唇却不小心碰到贺尧川的指尖。

两人都像是被烫了一下,倏然后退一步。

贺尧川浑身僵硬,怔然看着林榆,手上的柔软和温暖仍然残留。

林榆也含着枇杷楞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挠挠脸,一挠脸才知道脸是热的。

他俩都不敢看对方,又想偷偷瞥一眼,悄悄抬头时,发现彼此也都在偷看。

忽然一下,林榆和贺尧川视线相撞,他俩不约而同笑出声。

林榆拿了秧苗转身要走,忽然被贺尧川抓住手腕。

“晌午了,你和大嫂先回家去。”做饭到底比插秧轻松些,贺尧川找个理由把人打发回去。

“好,”林榆点点头,从水田里走出来。他白嫩的小腿上都是泥浆,像一截刚拔出来的莲藕似的,湿哒哒踩在岸上。

贺尧川只看了一眼那抹刺目晃眼的白,便叫他不敢再看,匆匆挪开视线。

“沟里有清水,你过来,我捧水给你洗。”

贺尧川是背对着说的,但耳后一抹红全被林榆看见了。

林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往日大大咧咧的,今天也扭捏起来。他小步走过去,站在贺尧川身后攥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