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临喉头一滚,半晌,转头看向白玉邪,“解释,是对还留有信任的人说的。对我,白宗主不必浪费口舌。”
白玉邪眸色深了几分,缓缓松开了李照临的手腕。
李照临见状,将一支细颈白瓷瓶放在一旁桌上,转身便要走。
“大哥不想瞒着你,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身后传来白玉邪的喊话,李照临知道自己不该相信,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回身问道:“受谁之托?”
“乔清声,乔掌门。”
李照临讽刺一笑,想也未想,直接回道:“白宗主敢这么说,是因为我绝不可能去质问乔清声,对吧?”
白玉邪怔了一瞬,“你说什么?”神情很是受伤,目光一动不动的望向男人眼底,似乎不相信这话是李照临亲口说出来的。
“在你眼里,孤已经成了一个四处栽赃的恶人,是么?”
李照临动了动唇,但没有回答。
白玉邪背过身,似乎不想再见到他,高声喊道:“行灯,送客!”顿了顿,又气的转过身喊道:“孤不要你的药治眼疾,孤既然如此恶毒,自然瞎了最好!”
李照临推开门,就见行灯使已经守在了门口。
“李照临!”白玉邪跃下床来,冲着那人大喊:“这药你要是不拿走,孤就把它砸了!”
李照临本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你。”
门外,行灯试探的往里一望,“王上?”
“行灯,速速进来替孤砸了这药!”
行灯道了句“是”,便要往里走,李照临一见,连忙伸手拦下,顺势关上了门,直接将行灯挡在了外面。
“李公子,这是?”
“无事,你不用管。”李照临隔着门扉对行灯道,又回头睨着白玉邪,“白宗主,你要是真砸了这药,从此以后,你我割袍断义,分道扬镳!”
李照临的声音不大,但明显也生了气,双颊微红,一双星眸含着怒火,亮晶晶的望着白玉邪。
白玉邪见状,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看李照临都推开了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直接抱住他的腰,把人拖回来。好在情急之下,白玉邪看到了桌上的药瓶。
砸药这一招,算是破釜沉舟。但听到李照临那句“随你”时,白玉邪就后悔了。
因为他发觉,即使是用计,他也不该给李照临选择的机会。因为他根本无法接受李照临不选他。
但幸好,这人心里还有他。
“好,孤不砸它。”白玉邪又转过身去,生怕李照临看出他脸上伪装出来的怒火,以及怒火之下的欣喜。
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人的心,就像他的腰身一样,又敏感又柔韧。敏感起来,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一旦柔软起来,又好骗的很。
“你不走了?”
“你是不是怕孤骗你,等你走了之后再砸药?”
“临弟……”
李照临就在他身后,但却始终一言不发。
白玉邪害怕男人的沉默,又怕那张像石头一样顽固的小嘴说出决绝的话来。
当年,这人的性情明明像春风一样温和。
白玉邪从未见李照临恨过什么人,即使是当年十三旗那些死于他手下的亡魂,李照临都愿意浪费灵力去超度它们,更别说乔清声和展云起。两人当年联手把人逼下春草峰,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但他对这两人却还是有求必应,乔清声让他回来,他就回来,展云起按着他强吻,他就乖乖让人亲个够。
白玉邪想不通,为什么轮到他,李照临偏偏就怎么都不肯原谅了呢?
他转过头来,一双灰眸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