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起一步上前,将李照临挡在身后,黑瞳一眯,道:“你没死。”
白麟的目光在展云起身上一扫,突然勾唇笑的邪气,“我没死,自然是因为你本事不到家,也多亏…你师兄照顾的好。”他说到照顾二字时,语气暧昧极了。
展云起没有回应,甚至连呼吸都渐渐隐去了,四周安静的吓人,如同野兽在扑杀猎物前的死寂。
李照临站在展云起身后,亦觉得空气越来越寒冷稀薄,仿佛自己的呼吸要被冰冻住一般。李照临不由担心极了,在他记忆中,展云起只有一心想取对方性命时,才会这样发怒,根本不顾是否会伤害到周围无辜。
即使知道可能会受伤,李照临还是伸手压住了展云起的手腕,劝阻道:“云起,不准动手!”
展云起挣开男人的手,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藏不住的杀意瞬间萦绕全身,但转瞬手掌又被握住,力道却没有刚才强硬,语气急迫中又带了一丝请求:“展云起,这里是十八斋,师兄不准你动手,听到了么?”
展云起仍旧沉默不语,只是反握住李照临的手,手指擦进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白麟冷笑一声,盯着两人相交缠的手掌,嘲讽道:“好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展云起,你是李照临的一条狗么?他说不准你做,你就不敢做了?!”
李照临扭头狠狠瞪向白麟,“闭嘴!”
白麟哼唧一声,伸手扯回棉被往身上一堆,再往床上一躺,“老子是病人,送客!”
展云起眼中仿佛没有白麟这个人,低头看向李照临,突然问道:“师兄,你会去掷象大会吗?”
李照临见状,松了口气,摇头道:“我不会去。”
展云起静静的看了李照临片刻,道:“师兄,等我做完自己的事就去找你,陪你回金展沙去。”说罢,低头在男人额头落了一吻,浑身的杀气在那一瞬散了个干净,温柔无比。
还没等李照临反应过来,展云起已经推门离开了,只留下李照临怔在原地,还有白麟的破口大骂。
屋外有清风徐来,温尔雅坐在棋盘前,抬头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于林深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扣着石台。
“温先生。”李照临在他身后一唤。
温尔雅有些意外回头,似乎没有注意到李照临在身后。李照临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突然,有些尴尬道:“抱歉,吓到你了。”
温尔雅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只是在想,你会帮谁?”
李照临不解,“什么帮谁?”
温尔雅笑着指了指白麟的屋子,道:“难道刚刚没有打起来么?”
李照临脸上一阵讪热,连忙道:“温先生莫再取笑。但我…的确该向你赔礼道歉。”
两人相视一笑,但忽然又记起那梦中荒唐,李照临匆匆撇开眼睛,犹豫着想要告辞。温尔雅也察觉到男人的离意,薄唇一抿,轻叹道:“李兄,对于我来说,如果不能离开长生林,那么,此生所有的爱欲只能是一种奢望……梦,是一个人最私密的空间、藏着最不愿与他人分享的秘密,我永远不会,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对方知道我的梦。”
温尔雅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声音也不疾不徐、淡然自若。李照临被他这么一解释,也顿时释然许多。温尔雅本就是受害者,是自己被梦魔寄身,才贸然闯入到别人的梦里。
温尔雅罕见的收起了笑容,认真道:“李兄,我依旧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当成伤病之时可以托付的那个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李照临本就心中有愧,连忙道:“不是勉强,我永远会把温先生当作朋友。”
温尔雅牵住李照临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缓缓摩挲,唇边幽幽一叹:“真好……我还以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