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废物。

这样的废物染指了他的阵法，令他觉得无比耻辱！

“孽徒，滚出来。”

他低吼了一声，因为用力的缘故，伤口顺着嘴角裂开，眼、耳、口、鼻皆有血液涌出。如果他再使用灵力，这具身体恐怕会彻底四分五裂，骨肉分离。

不对。

壬生子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敌人，在这碧雪潭底设下九星荡魂阵的本意，恐怕就是为了毁掉骨道人这具肉身。

为什么？毁掉一具本就十分脆弱的肉身，对他有何威胁？

壬生子想不明白，但他看着冰壁上自己的倒影，手指莫名的开始微微颤抖。熟悉的面容上，已经有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他整长脸。

他抬起手掌轻轻擦拭脸上的血液，仿佛在抚摸旧日伊人的轻眉、长眸，因为病气缠身而习惯垂低的眼尾，清瘦的脸庞，颜色极淡的唇瓣……

那人活着的时候，喜欢这样牵着他的手，让他抚摸这张脸，嘴里总是轻声抱怨着，他总是读书、练剑、打坐修行，从来不主动做这些亲昵的动作。

喜欢么？

他默默问自己，片刻，嘴角轻轻扬起。

是喜欢的。

只是……

没有在那人活着的时候，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