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是……是啊。”梁扬顿了顿,故意让语气变得轻松一些,“初六一过,师祖便可脱胎换骨,您也不必再受取血之苦。那时,灵兽族自然归顺我派,其他各宗门也以生仙阁为尊”
“师兄还在的时候,教过我一句话。”展云起忽然抬头,打断了梁扬的话。“他说,我身负幻眼之术,可窥视人心,此非我之错。但我若以此修行,莫若误入歧途,饮鸩止渴”说到此处,展云起淡漠的黑眸忽的亮起了火,盯着梁扬的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梁扬竟被那期待刺痛了,他下意识偏过视线,讪笑道:“小师叔的记性真好。”
梁扬知道展云起口中的师兄,指的是当年被乔清声赶出山门的李照临。那时,他尚年幼,对这位师叔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对外有一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名声,但对本门弟子却格外严格,展云起是他最小的师弟,当年受过不少的训诫。
掷象会那日,听闻李照临亦出现在云笈殿中,引起不少轰动,可惜当时他在外值守,没有见到。
梁扬听得出展云起提到李照临时,言语之间有些许不舍,便宽慰道:“他这次逃走,惹得师祖很是生气。不过,他身边的那条白龙,有神兽之姿,如果他能劝得白龙归为我派所有,或许,师祖还会原谅他。”
“梁扬。”
“是。”
“做你的事吧。”展云起的声音忽然倦怠极了,他闭上眼,后脑抵着身后的冰柱,肩膀与胸膛俱向后展开,方便来人剥开前襟,以刀尖刺穿皮肉取血。
梁扬怔了一下,唤了一声“小师叔”,见展云起不再理他,只好伸手解开展云起的前襟与里衣,露出他布满细长疤痕的左侧胸膛。
“小师叔,我用的是蝉翼刃,不会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