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欢又打了个呵欠,歪头瞅着李照临道:“我只知道任川,不知道什么壬生子。”
李照临神情一凛,“任川便是壬生子的俗家姓名。”
薛欢看得出男人的紧张,却只歪着头笑着瞧他,片刻,忽然用食指轻轻扣了扣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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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照临倏地收回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从探脉开始,就一直被薛欢握着。
“生仙阁的人,都是一个德行。”薛欢似在嘲讽,又似在叹息,“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但实则是无情的负心汉。”
李照临顿了顿,“师尊与薛夫人那段过往,在下并不知情,但如果真的是师尊他负了薛夫人,在下替他向薛夫人赔礼道歉。”
薛欢冷哼一声,食指冲着男人的鼻尖,“你也一样!”
“我?”李照临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你身边那个小白脸呢?”薛欢忽然调转话头,“他身上有伤,昨晚又喝了不少酒,不好受吧。”
李照临有些介意薛欢的称呼,微微蹙眉,“他叫白麟,还在休息。”
“我当然知道他叫白麟,毕竟,盛名在外。”薛欢直视他,目光带着挑衅,“但罗刹海的人再花心风流,不会害人命。”
李照临沉默了片刻,道:“在下不知道姑娘什么意思。”
薛欢冷笑了一声,“只是帮他一个小忙,让他知道,对付一个没有心的人,单单喝闷酒、生闷气是没有用的。”
李照临的眉心蹙的更深,沉默良久,忽然道:“你故意扯断珠链,又对我用蛊心虫,不是因为生死符,而是因为,你认出我是仙阁的弟子。”
太阳跳出海面,光线逐渐晃眼起来。
薛欢与李照临并肩而立,眺望着被日出染成银色的海面,神情又变得无所谓起来,“生死符当然是看到你手腕上的疤痕,才随口找的幌子。那个玩意只能找下咒的人解,我虽然也有点手段,但从没给人试过”
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声音显得有些寂寞,“也只有蛊心虫这种小玩意,能随便玩玩。”
蛊心虫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放大人的六感,让一个人忽然变得耳聪目明、心绪亢奋,极易沉湎于欢乐之中。
“薛姑娘!”李照临语气加重,“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没想要什么啊。”薛欢伸了个懒腰,语气无聊极了,“船老大养了我,我要报答他的恩情,这辈子只能在船上过,总要找点好玩的事来解闷的。喂,蛊心虫的滋味怎么样?多少人戒都戒不掉”她朝李照临勾勾手指,“要不要再来一条试试?”
李照临望着薛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艘船留不住这个女孩。
她虽然被困在无边无际的罗刹海中,但她的眼里,有着海水也熄不灭的火焰。
“我可以继续帮你试药。”李照临忽然道:“然后,写信告诉你每一样药的药效如何。我也可以帮你寻找病人,告诉他们你的名字,让他们来船上找你”
“切,我可不容易上当受骗。”薛欢急急打断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整个九界都知道,通往罗刹海的行船上,有一位可以与长生林温氏比肩的神医。”
“温氏?”薛欢顿了一下。
李照临张开手掌,掌心有浅黄色的花瓣涌起,绕着薛欢转了几圈。他的身体里有温尔雅的一道元神,搞这些小把戏是轻而易举。
是荣草生花灵!薛欢轻轻咽了咽口水,目光随着那黄花绕啊绕,直到灵气消失,她才收回目光,望向李照临
“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姑姑的面,只知道,她是个极高傲,极随心所欲的人。她死后,我的生父变卖掉了她所有的家产,但我偷偷藏起了一本手札。手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