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下水的。”说完便乐不可支地笑倒在尚珏怀里。
尚珏无可奈何地搂着她:“……小没良心的。”
最后尚珏还是跨不过穿旧中衣睡觉的槛,便随意拿了块沈玉姝干净的沐巾裹了下身,抱着人上了床。
现下没了任何外界环境干扰,只有干燥的床榻和他们二人。
沈玉姝枕着枕头,没什么睡意,忽听尚珏长长叹谓一声:“姲姲,终于能光明正大带着你回去了。”
“姲姲”这个小名,是沈玉姝娘亲喊的,后来她去世之后,就几乎没人再喊过了。
她不知道尚珏打哪知道的,但久违听见这个名字,她心里软得很。
沈玉姝嗓音软了八度:“……什么意思?”
“父皇今日召见我了。”
沈玉姝眼睛骤地睁开,有些紧张攀着尚珏裸露的手臂问:“有没有受伤?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吗?”
“没事,没动刑。”尚珏伸手揽了一下她,将她拉进怀里,“是父皇发现的,不是故意不带你,他答应了,让我挑个日子带你回去,他想见见你。——后天吧,你在家里先陪陪沈大人和怀夫人?”
沈玉姝眼睛又酸又涨,好一会才闷闷点了一下头,额头一下一下撞在尚珏的胸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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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沈玉姝醒的时候尚珏已经不在了,床边的桌上摆了一方紫檀木食盒,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沈玉姝躺着缓了一会混沌的睡意,然后走下床,趿拉着鞋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纸。
上面是尚珏力透纸背的字:今日早朝,问夫人早安。
沈玉姝笑了声,将纸张叠起,收到梳妆桌上的妆匣里。
里面带着尚珏之前给她的信,和那根被她鬼迷心窍收起的穗子,一起塞满了一整个盒子。
沈策一早就走去了国子监,沈玉姝闲来无事,本想去看看温慧,问问第一次见长辈的经验,但临到头又有些紧张的退却,索性转道去问了怀夫人。
她打听得隐晦,就好像一个好奇的晚辈。
怀夫人想了想说:“其实没什么,我和你爹不算媒妁之言,意外见过的,然后才派了媒人——第一次见长辈,有点紧张,差点打了茶。”
沈玉姝瞪着眼:“那会不会显得很失礼?”
“不会,长辈不会和晚辈计较那一点点小事,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他们什么没见过?”
沈玉姝对此深以为然,但这一天晚上还是不免失眠,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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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
沈玉姝用过早膳,就听侍女来报:“小姐,东宫的马车在府外等您。”
她语气有些奇怪,大抵是不理解为什么是太子殿下。
但沈玉姝没有解答的意思,轻轻点了头,便起身去更衣梳妆。
等她到马车处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了,不算久。
尚珏立在马车边,远远看见沈玉姝穿着一件风信紫的对襟褙子,半梳的待嫁发髻,单单簪了一根南珠簪,耳垂挂着一对南珠耳坠,尽数是尚珏送出的手笔。
尚珏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只觉得好像当初拿到扬州案关键性证据时都没有这么愉悦。
像心口被某种容易膨胀的东西填满了,轻而易举蚕食殆尽。
沈玉姝走近了,便看见尚珏勾唇含笑,半倚靠在马身上。
居然在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身上看出了一点玩世不恭。
但这其实是欲望被满足的餍足。
只是沈玉姝不太理解。
她弯着形状姣好的唇,正要说话,就见尚珏冲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掌朝上的姿势盖住了那颗虎口痣。
尚珏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