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慢悠悠地向着盛放之处缓步而去,随着她们的越行越远,连决方收回目光,带着倨傲戏谑地睇向墨玉,淡悠悠说着,“到是机缘巧合,你竟是办了一件大事。”
墨玉口中塞着粗布,双手被缚,只剩一双圆眼发狠地死盯住连决。
明明藏好了,为何他会那般轻易地就发现了她。
墨玉当然不会知道她之所以能自以为不暴露的藏在政事堂附近,那是因为翟离的吩咐,昨儿连决从秋辞居出来没多久,就有暗卫来报墨玉的行踪,连决当即就将这消息通报给了翟离。
翟离听完是挑眉哂笑,指节一扣桌面,淡道一句,“真是颗好棋,来的到巧。”
他特意利用墨玉的着急心切,利用墨玉来引得影儿疑心,配上他带她离府的真实意图,是一箭双雕。
墨玉若是说得好,正好这番设计可以将他完全隔离出楚阳那盘死棋之中,影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他。
正因如此,墨玉才能这般堂而皇之的跟着影儿走这一路,不然就凭墨玉的身手,她根本不可能靠近政事堂街边儿上那座石雕墩子。
连决淡眼瞥着墨玉,心里暗叹,爷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强得可怕。
他交代几句把墨玉关去大理寺,随后便清清爽爽地悠然往那玄屋而去。
接过侍卫递来的一沓子写好对子迷的纸张,连决敲门而入,见翟离是复手立于窗前,正透过四方形窗框去赏那雪压梅枝。
他将东西放下,说道:“墨玉已经带走了,她与夫人没说几句话,想来勾起夫人的心思是足够了。”
翟离默立在那儿不回身,缄默不语,从他后背看去,虽仍是以往的清冷形象,可如今好似更浓了些心思深重,铁血心肠。
连决其实不太明白,为何夫人明明乖巧了,爷还是要带她出来,要试探她。夫人都走到这一步了,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况明明交代不许载嫣提出事实,又偏偏引得墨玉去与影儿说于真相。
疑惑自然搁在肚里,待其逐渐腐烂消化去。
“可听清她们说什么?”
连决神经一绷,提了提眼皮,说道:“声音太小,没听见。”
“你去大理寺,问出来。别弄死了,还有用。”
连决退出,房门关上,翟离唇边缓勾出意味深长地笑意来。其实问不问无所谓,影儿必定忍不住会来向他打探,几个来回,他就都能猜出来。
拷打墨玉,为的是将戏做足而已,毕竟这条漏网之鱼,既然漏了,就该发挥些作用才是。
视线里飘进影儿的猩猩毡斗篷,尽管离得那么远,他仍能感受到她在努力强撑着,他微微侧头,环臂靠在窗框上,饶有兴味地欣赏她那故作轻松的步调。
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影儿停下步子向他看去,四目相对,藕丝般的牵扯又细又长,韧而不断。
她心间打鼓,猛敲一番,忽而回身对着载嫣道:“载清可是当真想娶楚阳?他不曾骗过楚阳吗?”
载嫣那扬着笑的唇角略微僵硬一瞬,而后一叹气,带着劝导,“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这话我本不愿说与你,但既然你提到了,我少不得如实相告。载清之前与楚阳好的几乎日日黏在一起,整个郡主府皆是见证,况,”
载嫣左右瞄了瞄,神神秘秘地捂唇凑到影儿耳边,几吸过后,影儿往后微一踉跄,缓缓摇头。
心道楚阳糊涂,不曾嫁娶,如何得行周公之礼,当真不为自己负责着想,一心陷进情爱之中去了。
载嫣上前一步忙去握影儿的手,轻轻捏了捏,“楚阳交了心,载清亦是,如今圣上为其做媒,你还顾虑什么呢?”
影儿低着头挑她话中漏洞,圣上关她,怎会好心为她做媒,里面必定有阴谋。若只是圣上